只见他坐在轮椅上,身着绛紫色长衫,贵气十足,内衬雪白双襟,更显得肤色苍白了几分,额上戴着雪白护额,黑发半束,其余发丝散落在肩侧。

只是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只一双眼黑得吓人。

殷怀从以前起便觉得殷誉北的眼睛好看,可此时这双眼却像是失去了全部神采,不见丝毫亮光,只有浓稠的漆黑。

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淹没在这黑色之中。

可他此时也没有心思东想西想,注意力全部都被他的双腿给吸引了。

只见他坐在木轮椅之上,膝盖上松松垮垮的搭了件毛毯,即时此时他的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是微微垂着脑袋,似在打量着手中的一件物什。

殷怀定睛一看,见是盏花灯。

那盏花灯也不知是多久的了,颜色大多都已褪色,只能从外观上大概看出是盏金鱼花灯。

过往那些不起眼的记忆又钻进殷怀的脑海里,犹如电光火石突然乍现。

他想起了自己从前似乎也送给了一个人花灯,似乎就是个金鱼花灯,当然他的原意是为了赔礼道歉。

后来他也才知道那人就是殷誉北。

殷怀不由多瞅了那几眼花灯,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哪里有那么巧,说不定别人送了他花灯。

再不济他抱着这花灯说不定是因为他怕黑,他记得之前这个管事的就说过他家主子小的时候怕黑。

怕黑的人抱着灯也是正常的。

殷怀不停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旁的江伯却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才敢出声叫他。

殷誉北却连眼皮子也未抬一下,冰冷的脸上充斥着淡淡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