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看着盘子里双眼翻白的红烧不知名鱼,身上艳丽的鱼鳞已经被悉数刮去,被浇上了厚厚一层黑乎乎的酱汁。

他盯着鱼,鱼也向着他,颇有几分死不瞑目的味道。

“……”

殷怀用筷子扒拉了一下,“……这是谁做的?”

这手法颇有些惨不忍睹,这浇上去的香料不用尝一闻就知道醋放多了,一股浓浓的酸意。

释无机低着头盯着自己面前的碗,没有作答。

殷怀放弃了用筷子糟蹋它,问释无机,“你们不是不杀生吗?”

“……”

释无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垂下眼,也不知道面前那碗有什么好看的。

殷怀这回不依着他,就直直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释无机最先败下阵来,只见他轻轻的挪开眼,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语气淡淡。

“这也是它的命数。”

殷怀:“……”释无机还替一条鱼算命吗?

虽说有一桌子菜,但最后基本都是下了殷怀肚子,释无机说得辟谷应该没有骗他。

因为全程他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只尝了口殷怀夹的最频繁的紫酥皮,便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便又放下了筷子。

他神情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总是不经意似的从中间那盘鱼上扫过,然后再不动声色的落在殷怀身上。

他就这样看着鱼,又看向殷怀,看着鱼,又看向殷怀,如此循环往复,几个回合下来,殷怀觉得自己懂得了他的意思。

于是他善解人意的把自己跟前那盘鱼朝他面前挪了挪。

没想到释无机的眉头蹙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