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下人服侍,解这些繁复的结倒有些笨手笨脚,于是殷怀不耐的轻啧一声。

等到全身不着寸缕,殷怀这才缓步走入池水之中。

温热的池水紧贴着他的肌肤,殷怀寻了石壁靠着,四周竹叶簌簌作响,山间凉风袭人,于是他将上半身全然浸没,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的眼神带着湿漉漉的意味,偏自己还未察觉:“你确定这里不会有别的人进来吗?”

释无机眼睫翕动:“是。”

殷怀这才放下心来。

泉水温热,泡的人头晕脑胀,殷怀又等的百无聊赖,不知何时才能起身,于是便有一搭没一搭和释无尘说着话。

“国师大人是从小就在明镜台长大吗?”

“是。”

“那你是不是很少去外面?”

“……”

“听说皇宫之外热闹的很,听说上元节时,街肆张灯结彩,人头攒动,舞师杂技应有尽有,河上画舫游动,灯火通明。”

殷怀眼里流露出向往之情,他来这里后甚少出去,整日被困在宫墙内,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雾气熏得他脸颊绯红,三千青丝漂浮在水面,更衬的肤白似雪,墨发湿漉漉的黏在两颊边,红唇诱人。

释无机抬眼望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

“不过在山中清净,国师大人想必也不愿出去。”殷怀余光瞥着他的脸,故意开口。

释无机面上不见丝毫怒气,语气波澜不惊:“圣上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