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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流身子微僵。

“琢玉一直在强调,他厌恶作为剑、作为器物的身份,在他的意识中,他是真刃。也就是说,在他的概念中,纯正的、没有人作为基础的剑,是真刃。”

“所以唯一的伪刃,也就是以微生涟为基础,诞生的你。”

“被锻造而成的琢玉也好,从剑器中分离出的沉川也好,这两柄都是伪刃纯器。”

白琅从他胸口取出了煌川剑。

折流感觉到不对,通常而言是不可以同时取多器用的。

但是现在,她手里有天下剑和煌川剑。

他回过头。

网似的红色剑光忽然扑面而来,白琅双剑交错相挡,但北方神剑承天地无上威能,一下就将她推开。紧随其后的剑光势如山崩,轰然朝着她压去。

白琅像是红色浪潮中的一缕烟霞,眨眼就碎裂散尽了。

折流眼神微微凝滞,他确实,看见白琅“碎裂”了。

——以镜子的形态。

所有碎片中,都重新倒映出她的身影。

她还是那样,白发金袍龙角面,镜中抱剑,含悲怀怜,

“完了。”沈砚师也看见了这一幕,他差点在地上跪下,“她竟然饮鸩。”

从此不再区分“镜”与“真”。

镜外无她,镜中有神。

碎裂的镜影让言言陷入混乱,她一时无法分清哪个身影是白琅。

这些好像……全部都是白琅。

“荆谷我就收下了。”镜中白琅的发丝逐渐恢复黑色,皮肤上的魔纹却越发密集,最后连眼瞳之中都爬满了狰狞黑色,“多谢谷主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