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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涟终于意识到折流有哪儿不对——那双眼睛太过空洞。

他也常收敛情绪,目下空清,所以并未太在意折流的冷淡脸色。但现在仔细端详,总觉得那种“空洞”并非干净无物的空洞,而是浑浊又迷茫的,如同迷雾笼罩的海面。

“我就是白琅。”白琅终于睁开了眼,她从折流怀中跃下,手里煌川剑散作水流消失。

她好像很清楚折流的问题。

“他怎么……?”微生涟问。

“栖幽停止仪式,魂池不受控制,没办法按照原来的样子聚集魂灵。”白琅掩嘴微咳,朝圣座走去时有些跌跌撞撞,微生涟抬手扶了她一把,将她搀到座上。回头一看,折流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碰白琅的手。

“……听着好像有点瘆人。”微生涟低声道。

折流静静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白琅咳嗽完了,抬眼看去:“我下诏请大长老来,他在灵虚门呆得久,对你比较了解,有什么事情就问他吧。”

警晨君张了张嘴:“姐姐,你难道不想跟他说么……”

白琅咳嗽一阵,警晨君的话也没有说下去。

“警晨跟我来后殿吧,我帮你看看司夜君的情况。”白琅神情如旧,“劳烦微生前辈帮我把近日邀约推掉,我需要一点时间恢复身体。”

她消失在圣座后的镜子里,折流仓促间都没看清她的样子。

他只记得刚睁眼时,她藏在凌乱长发后的痛苦神情。

“逃。”那时候她什么都没解释,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然后跌入了他怀里,他下意识地将她抱了起来。

这个字,“逃”。

有种接近本能的清晰感,但他始终想不起源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