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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微的声音忽然一滞。

过了会儿,白琅听见他继续,这次没有传声,而是极小声地在她耳边低喃。

“四相八荒镜和大梦是镜主残魂的容器,没有了它们,镜主很难复活。但是残魂之事终是隐患,必须想办法解决。”太微急促地说道,“当年镜主要求扇主杀掉自己,因为他已经失控了……知白守黑之道已经被……不能让他活过来重建旧秩序,只有新秩序才能……”

后面有几个字白琅没有听清,门外传来了另外两人的气息,夜行天和虚极天尊已经到了。

“去找西王金母和栖幽。”太微立即止住话题,他松开白琅,“你记得把天下剑抽走,别忘了。”

这是他跟白琅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琅头脑中一片空白,她直起身子,竭尽全力才将天下剑抽出来。

她回过头,看向门边站着的所有人。

“怎么了?”她说,“都这么看着我?”

她身上很干净,因为太微的血是淡金色的,溅上去也很好看。除了光芒闪亮,如新雪洗过一般的剑锋,她身上就跟来时一样,没有任何惹人瞩目的地方。

夜行天觉得她平静得让人心惊肉跳。

“反正命契摆在这儿,比起看着你们出手,还不如让我自己来。”白琅收剑归鞘,目光如雪,干净敞亮,“请圣尊记清楚,从现在开始,到你我二分天下之时,不得与灵虚门开战。”

她气势高昂,脸上一点也见不到恐惧心伤。

至少这一刻,她感觉太微还与她在一起。他的勇气和信念都顺着淌血的剑进入了她的身体,支撑着她与虚极天尊对立,与四方台对立,甚至要与那位沉没于荒古的镜主对立。

她不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而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