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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没说话,一口气饮完了半壶酒,叹道:“你说你要是承认自己是魔宫的,我还能放你们一马。这又是何必?”

他座下夔牛发出一声咆哮,单足像扎了根似的伸进地里。

白琅感觉一阵山摇地动,立即抬手立镜,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镜中只能看见夔牛,看不见那个老道士。她惊讶地抬眼,发现老道正惬意地坐在牛背上喝酒。

“醉里不知谁是我,非月非云非鹤。”

他摇摇晃晃地诵真言,一瞬间,白琅看见月华倾泻,云流积涌,月下白鹤振翅飞入云中。可是镜面上依然平静如初,什么都没有。

他不是月,不是云,不是鹤,那会是什么?

老道从怀中抽出一张符,轻飘飘地落下,万道雷霆震地而起。

雷法引灵气从来引自云中,没想到这家伙是引自地下。白琅躲避不及,只能凭六铭隐文顽抗。这样正面一对抗她才感觉到差距,对方的真气饱满圆通,已经接近折流、琢玉这个水平,差一步就能飞升。

而且他的真气非常强横,不在妙通五行术之下,可能是仙门正统。

白琅连忙问:“道长,你不会是灵虚门人吧?”

老道士醉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介散修罢了,哪儿敢攀太微上人高枝。”

这话其实很有深意,稍想一下就知道他不是在自谦,反有几分“天下仙门难道只有灵虚门一家?”的意思。他有几分针对太微的“传道于天下”政策,再加上之前对天殊宫的亲善,白琅觉得他应该是对立面上的。

她也认真起来,拈起符咒,低诵道:“五浊俱净,八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