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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影依命而行,恭敬捧起碟子,送到主人桌前,垂首等待下一步指令。

挥手让青影退下,谷清风拿起一块点心扔进自己嘴里,觉得并没有张泽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吃,又觉着莫名其妙让青影拿茶点的自己也是很莫名其妙,一点都不像他处事的作风。

好在张泽忙着听戏,天乙忙着投喂,青影就算看到,也不会说什么。

他默默推开茶点,专心致志喝起茶来。

“凌王是霄厉皇帝的异母弟弟,长得那叫一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更兼之身份尊贵,是当时京城里一等一的人物。据传,这位王爷琴棋书画无一不会,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是个武能□□,文能定国的绝世天才。若是他当皇帝,指不定霄王朝还能再撑二十年。可惜呀,凌王越厉害,霄厉皇帝对他就越防备,终日将他囚禁在王府,逼得凌王整日里弹琴奏曲,练字画画,做个富贵闲人。”

堂下一片惋惜之声。

倒是谷清风,意味不明地转着手上的茶杯,冷漠又淡然。

说书人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停了一会儿,等嘘声渐歇,才继续往下说:“可凌王是何许人也,雄才大略,经天纬地!怎么可能愿意就此蹉跎一生?就在霄厉皇帝眼皮子底下,凌王暗中栽培心腹,网罗人才,扩充势力,枕戈待旦,就等着霄厉皇帝露出破绽,好抓住机会掀竿而起,带领大家推翻这个暴君。”

话至兴头,说书人狠狠一拍桌子,说得慷慨淋漓。

众人屏息静坐,似乎都在期待着凌王举事成功,为百姓出一口恶气。

就连张泽都被环境所感,不自觉紧张起来,期待后面的发展。

谁知,说书人紧接着无比惋惜地长吁短叹:“坏就坏在凌王身边出了个叛徒,把凌王的事接发给暴君。那暴君岂是好相与的人,当即点齐兵马,派人抄了凌王府,并且下令,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全部斩杀。”

说书人伸手在脖子上横向划过,比了个斩头的动作:“霎时间,王府里惨叫连连,尸横遍地。流出的血把王府的土地染得是寸寸发黑。凌王为免祸及下属,引颈受戮,惨遭杀害。”

顿时群情激愤,只说凌王命不该此,而霄厉皇帝祸害百姓,活该霄王朝断在他手里。

说书人不得不屡屡拍响惊堂木,才勉强镇住场子。

张泽叹着气摇摇头,觉着他就不该一时兴起听这个故事。现在可好,一点喝茶的心气都没了。

“各位客官请息怒,凌王虽然被杀,可这事儿还没完。”说书人提高声音加快语速,“凌王深谋远虑,早就留下后手了。”

还有后续?

张泽同天乙对视一眼,继续听下去。

“东窗事发之前,凌王已经预感到不妙,命心腹手下建了个藏宝库,将搜罗来的兵器钱财一分为二,其中一成放在明面,用来迷惑暴君。剩下的九成都存在藏宝库里。之后,又寻一个靠得住的人带着宝库地图和还在襁褓中的儿子改头换面,隐藏身份。若凌王自己能度过难关,那自然好,若不幸身陨,有这么一座宝库在,他的后人就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张泽算是听出来了,这老头巴巴讲了半天,重点原来在这藏宝库和藏宝图上。

果不其然,被说书老头这么一带,茶馆里一片喧哗,更有人直接问:“说书的,你知不知道那宝库在哪儿?里面有什么东西?”

说书人乐呵呵一笑:“小老儿只是个讲故事的,哪里知道的这般详细?若真知道,小老儿自己就去挖宝贝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小老儿倒是略有所知。”

讲到这儿,他捋着胡子不说话,只拿眼睛四处看。

“奸商。”

骂归骂,想听故事的人不差这点钱,投几颗银子上去。

说书人高高兴兴笑纳,然后揭开谜底:“百年前,江湖上出了个绝顶高手,号蓬莱剑仙,武功之高内力之深已达天人合一之境,破碎虚空不在话下,所修习的大道长生诀更是千古难寻的顶级内功心法。凌王曾是这位剑仙的座下弟子。徒弟惨死后,剑仙心如死灰,破空而去,大道长生诀没了传人,就此断绝。不过,依小老儿来看,如此高绝的功法,凌王怎么舍得它断在自己手里?定会在宝库里留一份,好传给他的后人。”

话尽于此,其他人还想再问,说书人都摇摇头,不肯再说,转而讲起了最近将要举行的少年英才武道会,和各门各派的奇闻趣谈。

张泽听得意犹未尽,满肚子疑问挠得他心痒痒,眼珠一转,把主意打在了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天乙身上:“天乙,你怎么看?”

天乙愣了一下,慢慢说道:“前朝凌王确有其事。有史料记载,凌王为霄厉皇帝之弟,深得圣宠,兄弟二人情深意厚。然其暗藏祸心,圈养私兵上万。霄厉皇帝得知此事后大怒,派兵围困王府。凌王感念皇兄的恩情,自刎谢罪。蓬莱剑仙亦有其人,剑术高绝,曾凭借一把凡铁斩杀过许多山贼匪类,救下过平民无数,民间现在还有不少关于剑仙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