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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腰去拾起几根一手抱着,另一只手扶着篱笆,继续将藤绳绕在新的竹子上。

不到两天, 新的篱笆就围成了。

白衡去镇子上买了些种子和一把锄头。将土翻松了, 跟着谢秋蹲在地上扒拉着湿润的泥巴, 种下几排红薯。

“喏,这样就好了。”白衡拍拍手上的灰, 冬去春来, 已经有些野花含苞待放, 他飞升掠上山顶草甸, 采了几束芬芳的鲜花装点在篱笆和门扉上, “这样才像人住的地方。”

谢秋眼底带笑,指着剩下的一堆竹子问:“砍多了,这些怎么办。”

“这个简单, 做些小玩意,拿到镇子上去卖。”

谢秋笑意减淡。

白衡将几根竹子递到他手里:“来, 将两头削尖。钱也快花没了,我还想吃山下的许多吃食呢, 我们多赚点钱,然后去吃好不好。”

“……好。”

谢秋文雅地答道。青葱般的手指握着竹子, 坐到一边开始削起来。

白衡做了几张漂亮的竹椅,剩下的残余做了几个漂亮的杯子, 还有酒勺。

谢秋指腹摩挲着那一对竹杯子,眼底泛起柔光:“你手艺还挺不错。”

“你喜欢?喜欢就留着。”

“嗯, 那我留着了。”谢秋将两个竹杯拿回竹屋内,放在空荡荡的桌案上。离开前,有伸出手摩挲了一下杯口。

时隔三四个月。谢秋已经不止一次下山, 自从那一夜在白衡面前十分丢脸地恸哭一场之后。心底深处的抑郁与惆怅好像找到了一个出口。

那天白衡在青瓦白墙下守着他到很晚很晚,月沉西头,才背着他回了竹屋。

谢秋哭着得没了力气,竟然就趴在他背上睡过去了。

八年里,好像很久都没有睡得那么沉过。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