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没有客房,你只要和我睡一间房了,等匠修回来给你改建。”唐不苦带着顾行臻进了自己卧室,一开门,他呆了呆,然后马上把门关上,轻咳一声:“哎呀,我出去的这段时间,风太大,把我的卧室都吹乱了。”

实际上是唐不苦一时忘记了,他出门前还没来得及整理。

顾行臻忍俊不禁,方才虽然只是片刻的时间,他也看清了屋内的情况——干净却有些乱的。他将手搭了上去,按住白皙细腻的手背,浅笑着安慰:“都一样。”

“哪里一样了。”唐不苦嘀咕,你当我没去过你家么。

迟钝的唐不苦在顾行臻推门进屋后才想起刚才覆在他手上的手掌,便又有些难为情了。

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里,一张床,一张软椅,一张桌,一排衣柜,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就是这地上椅子上零零散散的衣物和书籍,显得很不简单。

唐不苦连忙上前,悻悻地将衣服塞进它们该去的地方,又把书籍全部摆好,一边收拾还一边叨咕:“以后出门前肯定关窗。”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抱怨传到顾行臻耳里,让他想大笑。

“今晚你先睡这吧。”唐不苦将软椅贴着墙摆,正好与他的床对着:“下次给你买张大床。”

那软绵绵的软椅忽然拉长了身躯,变成一张小床,虽然宽度不够,但长度够了,倒也不会委屈了顾行臻这一米八八的大个头,的等他收拾好,回过身时,转眼的功夫,唐不苦已经穿着一丝不苟的睡衣躺在床上了。

人还特意背对着他。顾行臻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入夜后,山风吹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芳香,月华和星光洒落满地,渲染了一室的宁静,那是顾行臻在城市里从未见过的明亮,光明与黑暗的交融使所有物体变得隐隐绰绰,借着这光亮,他能隐约看见对面侧躺着的人影,心中的悸动像涟漪一样慢慢扩散。

那远山般横着的睡影笼着一层白色的光,比月色稍微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