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勃勃准备来个穿墙术的唐不苦突然被打断了雄心壮志般的表演欲,他不满地瞥了顾行臻一眼,大有你这家伙多管闲事的味道。

顾行臻也有些哭笑不得了,唐不苦难道还真想当小神棍表演跳大神。

有了顾行臻的保证,唐不苦也不需要瞎折腾了,他大大方方坐到顾行安身边,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跳大神表演,也没有神神叨叨的念咒,他就是伸出两根手指搭在顾行安的手腕上,轻轻合上双目,一丝旁人看不见的灵气从他指尖溢出,传递进顾行安的经脉里,灵力游走之处皆可见。

顾家夫妻看不见那丝灵气,只想着这位大仙怎么和以前请的都不一样,心中的不安和怀疑更强烈了。

唐不苦的灵力游走到顾行安的丹田时,忽然遇到一股很强劲的反噬,就好像一脚踩在了蛰伏在草丛里的毒蛇身上,毒蛇露出毒牙朝他袭来,唐不苦立即收回手。

昏迷中的顾行安因毒蛇的反击,痛呼出声,枯枝一样的手臂上血管鼓起,几乎要爆裂开来,每条血管都透着可怖的青色。

“啊啊啊啊!”顾行安因剧痛扭曲着身体,他人未醒,只是被疼痛激发了身体的本能,身体从床上弹坐起来,砰砰几下砸得床板发出巨大的声响,顾行安痛得甚至连头发都立起来。

“这、这是怎么了?”顾家夫妻紧张的问,但看着儿子青筋爆出,如着魔般大叫的模样也不敢轻易上前,生怕不小心伤了儿子。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唐不苦朗声念咒,发着金光的字符从他嘴中而出,组成一张金光符文,贴在了顾行安的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

顾行安身体一顿,忽然安静下来,然后直直倒回床上,安详得如同刚入睡。

唐不苦皱着眉,很诧异的说:“你弟弟身体里竟然养了那么大一只蛊器。”

顾行臻和顾家夫妻皆是一怔,异口同声的问:“什么东西?”

之前请的大师有说顾行安是被邪祟入体,也有说被鬼附身,更扯的是说被狐妖勾去了魂,当年顾行安犯病的时候才是幼童,去哪撞狐妖行风流。总而言之,种种妖魔鬼怪的说法都有,但蛊器是第一次听说。

“蛊是流行于西南地区的一种巫术,以毒制蛊,以蛊伏人,有些心术不正的修士利用巫蛊之术和修行之法结合,制造出了似蛊非蛊,似法器又非法器的蛊器,蛊器是两者的结合体,是一种活的法器。”

“简单来说,就是你与拥有蛊器的修士对战时需要时刻小心,提防他的兵器突然张嘴咬你一口。”

顾行臻明白了,大约就是一个修士抡着一条眼镜蛇在打架。

潘雨萱和顾桥山倒不在意什么蛊啊法器啊之类的,只是觉得这少年说的头头是道,再加上刚才唐不苦露的那一手,而且说顾行安体内有东西,不正是和前些年去医院时检查的情况一样么,他们相信这少年确实有真本事了,

“这位小神仙。”潘雨萱激动地问:“我儿子体内那什么蛊的,能不能拿出来?不要再让它伤害我儿子了。”

“对,以前去医院检查,也是说行安肚子里有东西,可医生手术后却什么都没发现。”顾桥山在一旁补充。

闻言,唐不苦愣了愣,现在的医学都能探测到蛊器了?看来要回去跟修真界那帮人说说,凡人的发明越来越厉害了,大家以后要躲好点,免得老窝法器被莫名其妙探测出来,再被当朝当成非法组织给一锅端了。

“凡人看不见未出世的蛊器,医生看不到是正常。”唐不苦解释道:“这蛊器已经在你们儿子体内呆了快20年,早已融入他的经脉骨髓,强行取出恐怕会伤了你们儿子的性命。”

闻言,顾家夫妻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等我写信和了解这一类蛊术的修士商量商量,再制定出一套万全的法子,尽量在不伤及你们儿子性命的情况下取出蛊器。”术业有专攻,唐不苦对蛊术只了解皮毛,如若这蛊已经成形,成为敌人手里的武器,他倒是可以和对方打一架,以他的修为和剑术,一剑劈了这蛊简直是轻而易举,可他要以保住顾行安的命为前提,那就不能这么简单粗暴了。

听到有解决的办法,只是需要缓缓,顾家夫妻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下来,这么多年来,他们最不怕的是等,最习惯的也是等,只要儿子能好起来,做什么都可以。

“都听小神仙的。”潘雨萱客客气气的说,再无之前的怀疑:“只要小神仙能救行安,我们夫妻感激不尽,以后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量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