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捏着引路灯提杆的手指微微收紧。

泰逢:“想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绝望又决然吗?”

白渺冷淡垂眸:“不太想知道。”

至少他并不想从这个不知有何目的的人口中知道。

泰逢不以为意,嗓音轻柔地继续说:“那白先生可还看到那艘巨轮,那艘由无数异兽鬼怪生命托起的巨轮?”

白渺:“你到底想说什么?”

泰逢:“白先生可想过,究竟该如何救世?”

该如何救世?

白渺:“总不会是你四处搞事,差点害得世界差点崩毁吧?”

泰逢:“我搞事?不不不,白先生您搞错了一点。”

泰逢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叹息般地笑道:“那个人类为了复兴祖业,对我磕头作揖,对天发誓,于是我把功德球给他。那对师兄弟师门被毁,苦苦哀求我修复师门流传的古籍以做念想,于是我把上古古籍的全本给他。那群人类修士从代代流传的遗物中发现青山龙脉里埋藏着灵珠,于是我给他们其他蕴生灵珠的宝地,并告诫他们不要靠近青山龙脉……这一切,怎么能说是我在搞事呢?”

白渺不为所动:“是你助长了他们的欲望。”

泰逢:“我只是将选择权交到人类自己手里而已,而他们的选择没有一次,让我失望。强取豪夺,背叛欺凌,索取无度,直至将整个世界耗尽,拖至崩溃的深渊。人类就是这么一种贪婪无度的,可怜可悲的家伙。”

白渺不需要泰逢跟他剖析人性。

他反问:“这和你说的救世有什么关系?”

泰逢神色带着某种难言的愤怒和疯狂,带笑的嘴角透出一丝狰狞。

他厉声道:“救世救世,如何能不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所有船底托举的异兽,刻画在居委会大厅天花板上异兽鬼怪的性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