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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仁也只能一动不动地坐着由他动作。

陈景扬握着脚踝仔细按摩,也没有抬头,只是突然说,“我是想知道先生发生了什么的。”

谢子仁的脚不由自主的一缩,却被陈景扬握住脚踝,又放回到他怀里。

“先生不想说,我不会逼先生。”

那夜不知是安神茶不起作用,还是睡得太多以至于精力太好,亦或是这空气中全部浮荡着的郡王殿下的气味,谢献没法入睡。

他唯一的学生先是和他发生了肌肤之亲,然后探问他不愿为外人所见的秘辛。

撑起来的假象全部垮掉。

他有些自暴自弃,但没有办法停下来思考。

太子是先帝亲选的皇位继承人,生母虽是普通宫女,但太子诞生之后,先帝诸多事业十分顺利,边境亦屡破蛮人,因此他被视为福星,先帝对他宠爱有加。

现如今太子明面上是四平八稳,甚至可以说势头正健,但平静湖面下却依然有三皇子安平王在暗暗较劲。让安平王有底气较劲的原因,不仅来自于传闻里当今圣上的青眼,亦是来自戍守边境的岳王的支持。

边境平静数载,而今又有蛮族来犯。虽然朝臣在太子的耳提面命之下,在朝堂上都以主和为贵,但这不重要。圣上这段时间以来,不仅召回了远在封地的安平王进京议事,而且还给北方加拨军饷。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今上少年时养在京中,而兄长却在北方驰骋战事,虽然终是登上帝位,心中必是不安与不甘交杂。对北方蛮族的征讨由于十数年前的权利交叠嘎然而止,由攻转守,却因此留下了如今蛮人死灰复燃的契机,圣上大概是也有意要斩草除根。

而回头看看朝堂之上,现如今京中太子的势力正盛,朝臣们被驯化数载,再加上今上在金銮殿上也未对北方战事有所明示,众臣没有不主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