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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当然是倚仗谢献,那谢献可是郡王的伴读侍郎。不过谢氏一门与太子殿下过于亲近,我看那谢献虽然在朝中不曾谋职,却常常出入太子府。郡王万万不可轻信小人。”

呵,我一个没有实权的质子,就算信了小人又能怎么样呢?景扬摇头,笑得迷迷糊糊。

“这话可不能出去乱说,谢尚书令一窝龙凤,大儿子入了朝堂,太子幕僚,不到而立已是黄门常侍,将来必是要袭这高门贵氏。另一个儿子虽然没有入仕,却占了京中的药材渠道赚的盆满钵满,听说私底下还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小买卖,仗着家族权势也没人敢管。女儿嘛,出了名的骄横跋扈,还不是嫁给了太子做了太子妃?这最小的儿子怎么可能一点用都没有,明面上没有安排罢了…”

众人看向景扬,相比籍籍无名的怀康郡王,世人更知道他的身份是岳王的次子。而岳王带着精兵守边境。

陈景扬已是醉了,他仔细觉得该认真思考一下这番话的意思,脑子却好像一团浆糊。

那夜他醉得厉害,沉沉睡去,堕入梦乡。

梦里他的先生着素衣,罩轻纱,执纸伞缓缓走过落雪的竹林。雪落无声,大地幽静,先生踩在雪上的轻响声声震入他的心。

先生在门外收了伞,缓步走上前厅,他看着被雪映得几乎透明的先生的脸,倏地站起身紧紧地抱住先生的腰——那腰确如他无数次幻想的那样,盈盈一握,消瘦单薄。

他心知这样不合规矩,却反身把他顺从而无言的先生抱上条案前的八仙桌,先生望着他,攀一双手在他双肩,眼神沉静而柔和。景扬轻轻扯开绣制云纹的腰带,素衣不留恋身体的温度,剥离出内里隐秘的纤细。

他口干舌燥,心鼓如雷,迫不及待地欺身进入——他好像等这一刻等了很久。怀里的人儿温顺沉默地接纳他,他却心焦难耐,怎么动作好像也缓不了心里的渴,又忍不住去抚慰,吻着先生如玉面庞,温润红唇,飞红如泣泪的眼角。

好似饕足,又好似欲望如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