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曼。”谢嘉树喊。

慕杉迷糊地应了一声。

“别按了。”谢嘉树轻声说:“很晚了,睡觉吧。”

“好。”慕杉实在太困了,听到谢嘉树说别按了,她当成不按了,潜意识里以为是在六安州的宅子里,习惯性地往谢嘉树床上爬。

谢嘉树微微一怔,说:“一曼,你——”话未说完,慕杉已经趴到他的小床上,很自然地向他的身体贴,反正也睡在一起那么久了,谢嘉树没叫醒慕杉,也没有去另一张床上睡,而是硬和慕杉挤在一张小床上,还好慕杉长的纤细,直接被他箍在怀里,几乎不占地。

“一曼。”谢嘉树又一次喊慕杉。

慕杉睡的正熟,谢嘉树恰好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看她白嫩的皮肤,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子,饱满莹润的嘴唇,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谢嘉树的目光定在她的嘴唇上,忽然间感觉异常的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结随之蠕动了一下,接着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接连数次,他终于忍不住颤巍巍地向慕杉低下头,嘴唇贴到她的嘴唇上,他仅仅只是想贴上去,却没想到他压根儿抗拒不了她嘴唇给他的感觉,绵软、香甜,他根本无法离开,终于他不但贴上去,咬了她的嘴唇,甚至探出舌头想要撬开她的牙关,想获取更多,直至她不舒服地蹙眉,他才放开她,改而紧紧抱着她,目光看向窗外,天早已黑,天边已闪而过的无非是山树的轮廓,显得夜晚更加的寂寥。

谢嘉树随之冷静下,好一会儿才转向慕杉,指腹摩挲着慕杉的脸蛋,在心里说:“一曼,我现在好了,健康了,你会喜欢上我吗?”问完之后,他忽然间想到胡山,顿时像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冰水似的,从心头凉到脚底,连他的手也收回来了,他重新看向窗外,又想起谢嘉连来,回到西州后,得全心全意与谢嘉连抗衡了,谢嘉树只得逼着自己入睡,免得明天精神不济露出马脚。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火车驶进西州火车站,下了火车,谢嘉树尚未出火车站,就坐上了轮椅,由慕杉推着,找到前来接谢嘉树的仆人。

“三少爷、三奶奶,欢迎回来,大少爷正在家等你们呢。”

“嗯,回家吧。”

谢嘉树瘫了近十年,他太知道瘫是什么感觉了,一路装瘫到谢宅,也没有任何人发现异样。

“三弟,三弟妹。”谢嘉连仍旧是原来模样,衣冠楚楚的样子,见到慕杉、谢嘉树极其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