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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一位给他难堪的,便是昔日好友,祁岁祁宗正。

好在赵煊中立,让他还在这上京城能有个落脚点。

楚歇一事,许邑本是千叮咛万嘱咐,镇国侯府决不可轻易表态。

可许纯牧却始终认为,对便是对,错便是错。

许邑劝他不住。

此刻看到江晔小小的巴掌揉着汤圆,那心底的愤懑也被冲淡,他走到太子身边,拿起一个圆溜溜沾着粉的汤圆问:“这是给谁做的呀。”

“给舅父做的。”江晔咧开嘴笑,像摆弄战利品似地,“只放一点点糖。这个,是爹爹的,这个,是祖母的,这个,还没做的,是父皇的。”

许纯牧弯腰将小太子抱了起来,看着太子在怀里揉的团子,替他擦去脸上的面粉,问:“亏你还记得舅父不吃甜。”

“是爹爹记得分明。舅父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可清楚了。”江晔将团子揉好放进簸箕里,一个个数过,扶着许纯牧的袖子,留下几个白白的小手印,“该做父皇的了,他喜欢甜的,捏十个的话,要加几勺糖。”

疑惑地看向舅父。

舅父也只能摇头。

是了,舅父是战场常胜的将军,惯会将敌人打得屁滚尿流,这些厨房里的事他怎么会记得。

江晔撇着嘴,纠结了好一会儿,“要不,我还是去问问爹爹。”

“舅父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小地一团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又被呛得咳嗽,一溜烟地跑出了小厨房。

寝殿内门窗紧闭,一丝风也透不进来,远处传来宫女们小年夜里嬉笑玩雪的动静,还有烟火绽放的声音。

“等下,还要一起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