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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汩汩地染红了那人浅色的布衣,他毫不迟疑地瞄着那人心口,利落地将要刺下。

“求你了!”

那一声嘶吼太过凄厉。

竟果真叫停了那夺命的长剑。

刀尖的鲜血滴答落下。

“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您才是皇帝,您才是大魏的陛下!”楚歇被周闻拦下,竟立刻屈膝跪在自己面前,那狼狈迫切的模样是前所未见的。

那是楚歇第一次对自己磕头叩首,一声一声重重叩在心尖。

“求你了。我知道你恨我,你杀了我吧。骗你的是我,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真的逼到穷途末路。

楚歇怎么会露出这仓皇绝望的一面。

江晏迟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又看着那抖如筛糠的人。心中的躁郁渐生浓厚,好似每一次呼吸间都要窒息似的,血液骨头里都被磨得发疼。

拖着那把剑朝着楚歇走去,半蹲下,手上的血为他擦泪的时候沾上他的脸颊。

楚歇闻着那满身的腥气,心口一扯一扯地开始揪绞痛。

江晏迟行事冲动任性,楚歇生怕他一时冲动真的傻了许纯牧。好似不怕血了似的,迫不及待地握住那只手:“陛下。是我,是我不该骗你,是我利用你,是我坏,是我错了,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不该招惹你,我——“

小皇帝却把刀递到了楚歇手中,掰着他的手,默默无言地教他握住那刀柄。

楚歇不明白他的意图。

然后人被他拽起来,推到许纯牧面前。

楚歇看到许纯牧流了好多血,顿时慌得不行。要去捂他的伤口,手刚伸出去就被狠狠截住,受伤的左手被用力地掐着,入骨地疼。

“楚歇。”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