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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没有剪子,楚歇费了些劲儿撕扯下一片红绸,缠在窗阁一头。没一会儿,一只夜鹫扑腾着翅膀落在窗外梧桐树上。

楚歇挥笔落墨,将信纸往空中一抛。

训练有素的草原夜鹫立刻叼住了,往楚府而去。

夜鹫不同于信隼,飞得高,又几乎无声,如墨般的毛发往夜色里一去根本瞧不见影子。

没一会儿便带来了朱祈的回信。

没打听到许纯牧的消息,也不知前几日到底是出城还是没出。倒是带来了旁的确切消息——

赵灵瞿进京了,如今就关押在昭狱。

江晏迟关的。

他分明答应自己杀了赵灵瞿,如今倒好,人就在眼前了,反而瞒着自己。

至于许纯牧,没有消息,那就是坏消息。若他成功出城的,驿站那头不可能毫无动静,怎么都会有些风声的。

那便是真的扣下了。

楚歇将信纸往手心一捏,揉作一团又烧成了灰,冷笑一声。

江晏迟,一招不可二用。

以为把上京城消息压住了里外不通,就能瞒得过谁呢。

我可不是你那病秧子老爹,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任人鱼肉。

说到底。先帝所忌惮的也并无道理——江晏迟体内有一般的月氏血统,他对大魏能有几分感情,说不准,还就是跟那月氏人更亲。

自己千说万说都没用,那苏明鞍三言两语,就扭转了他的心。

仔细一想,当年引胡兵乱西境的主意,该不会也是苏明鞍给他出的吧——苏明鞍可是亲历过当年的永安之乱,想到这法子给江晏迟稳住皇位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