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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脸色霎时一变,江晏迟冷笑,“不知这位小侯爷,能不能吃得住这昭狱的鞭子。”

“陛……”

“说。”

皇帝冷冷淡淡地瞥了眼那带血的鞭子,“那一场和谈,是不是许家逼迫楚大人去的。”

“到底是谁的主意。你说清楚了,朕谁也不怪罪。”

那人歪过头忽的咳出一口血,眼神愈发涣散了:“此事……本就,与许家无关……”

“哦?”

“是楚大人,自己要去和谈的。”

江晏迟稍稍退了半步,坐回了椅子上,沉声道,“平白无故地,他去和谈做什么。”

“当日长野郡……只有长明军骑兵三千,驻军二万五。小侯爷……小侯爷……”

他好似迷茫着,又用力摇了摇头,不愿再说下去。皇帝又叫人抽了几鞭子,待到药效渐渐起效了,那人的神志才进一步涣散,喊着:“别打了,我说……”

“小侯爷……小侯爷当时重伤未愈。楚大人说他不能再上战场,要他好生养伤……他说,他可以去和谈……”

桌案上,宣纸上的手渐渐收拢,不自觉将其揉皱。

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起伏,只淡淡地说,“继续。”

“楚大人……他拖了几日,还有本事哄得北匈连退九十里。他又偷来了玉牌……然后,我们小侯爷才能夜袭粮草军队……”

袖中指节发青,江晏迟始终低垂着眼光,又问,“那许纯牧呢,他就不管楚歇的死活了吗。”

“怎能不管……为了能提前一刻钟回营,他奇袭时采取风险较高的火攻。自己手臂上都烧伤一大块,他说再晚片刻,只怕楚大人会没命……幸而小侯爷平安无事,否则,我要如何与老侯爷交代……”

“那濮阳郡一事,楚歇到底有没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