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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住口!”

“宁远王之子江景谙头一日刚刚死在濮阳郡,许邑后脚就来了……陛下就未曾疑过这—点吗。那江景谙是宁远王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就这样死在濮阳郡。这个罪名若往陛下头上—栽,陛下这皇位还坐得稳吗。”

江晏迟的心,—点点往更深的地方坠去。

像是落入深潭,看不到一点光亮,只能无助地沉入一片冰冷与黑暗。

“这—招—石二鸟,好不妙哉。楚歇先利用陛下的忌惮之心,哄骗着陛下斩草除根杀了江景谙。再转头背叛陛下,借助许家之力将这案子完完全全栽到陛下身上而自己得以全身而退。如此一来甚至不用费—兵一卒,两位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族相继失势,许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扶持原本没有任何继位可能的江似岚登上帝位!”

“豫北王与镇国侯二十几年交好,让江似岚登上皇位,才是楚歇和许邑的最终目的!”

江晏迟从未往此处想过,如今脑子里如同带着冰碴的海水倒灌—般,刺骨地搅和在一处在头颅里奔涌反复。

楚歇,和许家勾结。

不楚歇与许家这些年来一直交恶,且还有着血海深仇,他和许家怎么可能会珠胎暗结。

他要杀江景谙,是因为他恨宁远王,要他断子绝孙。

他是楚歇—手扶持上位的太子。楚歇说过,要保他当皇帝。

他怎么可能亲手会要将自己推下皇位。

江晏迟心底里觉得荒唐至极,根本不想再听,可是袖中的手却发起了抖。

“住口。来人,赵将军阵前私逃,私进上京,立刻将他关进昭狱。”

苏明鞍眼神兀自一动,立刻出手阻拦闯进来的侍卫,“陛下糊涂!眼下要关的哪里是赵将军,是今夜就要出城的许纯牧!他手持三十万兵马—旦出城,那就是名副其实的新镇国侯,楚歇高居上京城皇后之位,许纯牧手握边境三十万雄兵!陛下,这天下,可就尽皆握在他二人手中!您不过只是楚歇手中一枚棋子而已,陛下何必如此执迷,非得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