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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纯牧照实答。

“不是,那是被我许家追兵所伤。那时候我和楚大人被逼到悬崖边不得不……”

镇尺猛地被推动些许,在安静的大殿上发出刮过木头明显的声响。

许纯牧话说一半,又将当日的危急程度弱化些,“我受了伤,不得不带他跳进河里逃离了,我们顺流而下流落到淮崎郡,遇上了战乱,这才认得那位赵副将。”

时间上是对得上的。

可动机不对。

如果遇上了战乱,为何不立刻往南走,还要继续留在淮崎郡,甚至不惜去给赵灵瞿送兵法稳住战局。

以楚歇白日里那个狡诈的性子,他根本就不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而且,还是回归到一个问题。

许纯牧这种良善淳朴的性子,到底是怎么与白日那个楚歇相处的。

“许纯牧,你觉得楚歇是个怎么样的人。”

小侯爷见陛下沉默良久,正心如擂鼓不知自己这套说辞是否有不易察觉的漏洞。听到这一句询问,许纯牧反而被问住了。

“宽厚善良,还是诡计多端。”

皇帝的身子微微前倾,将手肘抵在案上,仔细观察着许纯牧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他先是错愕了一会儿,紧接着眼眸转向斜下方,那应当实在回忆和思索,眉头微微皱着,像是陷入某种纠结。

最后才说:“宽厚善良。”

“哦?”

大殿空旷,徒留许纯牧和高台之上的江晏迟。二人四目相对,一方深邃暗沉,一方清澈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