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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厮杀的代价太大了。

大魏,再承担不起第二次这样的消磨了。

“不能让第二个宣和帝继位。”许邑如此说着,将目光挪像豫北王之子江似岚,“我们眼下需要的,是一位贤明宽厚的君王。”

许纯牧惊愕。

“爷爷,这可是谋逆!”

许邑将手搭放在江似岚的肩上,“当年的宣和帝是我一手扶上,如今他的这唯一的孙子,和他一样可弑父,可杀兄,他的眼神……和那个人太像了。同样的错误我不能犯第二次。”

“似岚是我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我最是清楚,和我们纯牧一样都是良善之人。我要保的不是陛下正统,而是您的儿子,江世子。”

“太子如今敢如此行事,定是与那楚歇互为臂膀,意图把控整个上京城。再这样下去,连我们边境许氏说不定也会被他设计陷害,就像当年的……罢了,罢了。郡王听我一句劝,若是明日楚歇回来,先将他杀了。”

许纯牧脸色骤然苍白。

“他可是御前掌印!”

豫北王瞪大了眼,摇着头,“不能杀,不能杀……”

“谋大事者,怎可手软。”许邑道,“你可知楚歇的真正身份?你可知他为何非杀陈莲洲不可?!”

他知道。爷爷竟知道楚歇的身份。许纯牧踉跄好几步,惊觉事情不妙。

“他是当年沈家遗孤。豫北王,当年是你大开西北关口,放了那月氏人直入上京城,谁不知道你当年也是帮过宣和帝的。你以为,楚歇会放过你吗。”

“他是来复仇的。”

许邑沉吟。

“他不死,上京城将永无宁日。”

再清醒过来时,看到江晏迟眼神深邃地坐在床边,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一场雨停,已是天明。因这个小小的变故,二人都没能再睡着。清晨时分,江晏迟将唯一的一匹马给了楚歇,嘱咐他到了郡王府万事小心。

“阿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