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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瞥了眼身下,脸色顿时一僵硬,登时又坐了下来。

他……妈的。

江晏迟一直都能看出来,一下午坐在左侧的楚歇背脊挺得笔直,显然很是防备。

硬是将楚歇拉上这席位,本是打算借着那来使杀了他。

宴席未了,便察觉楚歇微躬身,像是有些难受的样子,悄悄离了席。

匈奴人果真颇有手腕,楚歇这只狡诈的狐狸也没能侥幸躲开。

江晏迟跟了上去。

躲在长廊尽头转角处,能明显感到楚歇脚步虚浮,走了几步走不动了,只能扶着墙,身子一点点滑落下去。

是毒杀。

江晏迟想,如此死法倒有些便宜他。

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冰冷的光芒。

他要亲眼看着楚歇死。

却听到另一个浑厚刚劲的脚步从长廊另一头传来,走到楚歇面前,从雪色大氅里摸出他纤细的手腕,将袖子推上去,指腹摩挲着手腕细嫩的内侧。

半天没听到进一步动静。

莫非这毒是慢性。

江晏迟探出一点头,却看到那小王子半跪着抬起楚歇的手,正啃咬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往他细腰处将他勾住,往前一拉。

便听到一声勾人的闷哼。

那声音在寂静的长廊里分外明显,江晏迟整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