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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她弯了弯唇角。

在丰安县送走他以后,她回去就忍不住拆了信来看,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一字一句汇成整整两页笺纸,将

她在去信中提到的所有都一一作了回应。

就连她夜里望着月亮,因想起父兄而突如其来的担忧伤感也没有被他忽略,信的末尾,他回复说:“一切如常,你安,即所爱之人安。”

“方寄雪”无法明言的心事,这世上只有他懂,也只有他总是能在她需要时给予最深的抚慰。

云澄接过她的回信,笑了:“这应是我见过回复最快的信了。”

谢晚芳也笑:“等您回了京城就没那么快了。”她说,“不过,我会争取早些回去见您。”

他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多说什么,只莞尔道:“好,我等着。”

翌日清晨,谢晚芳便跟着云澄坐上了云府派来的马车,一道去了兰溪香火最盛的通济寺。

她这才知道原来云澄这趟回来是为了给他的母亲迁坟,按照云府这个高门世族的规定,外葬之人若要迁回祖坟,须得先以牌位受佛寺香火“净洗”一年,此谓之“濯”。

只有这样家族中人才会认为其已洗去了在外间染上的污浊晦气,迁回祖坟不会对宗族有害。

虽然云澄说这些时语气很平静,但谢晚芳听着,心里却酸酸涩涩的,颇不是滋味。

“相公的父母一定很相爱。”她说,“所以不顾世俗压力也要在一起。”

不得家中长辈承认的婚姻,单单是云澄的父亲就肯定逃不过棍责,更别说他母亲遭受的那些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