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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看向他,忽问道:“就像您一样么?”

他微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旋即便宛然笑道:“对,就像我一样。”

谢晚芳低下头,半晌,说道:“您当初曾劝我‘心有所憎,不必深憎’,但我终是做不到的。”

云澄淡淡一笑,却道:“还有一句我不曾告诉你,”他说,“人生苦短,何必勉强?”

她不由失笑,却又觉得心中充满了苦涩。

少顷,她说:“我想去找我阿兄。既然谢晚芳已‘死’,那在这世上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有些事,我来做便可。”

云澄听出了她想要单枪匹马寻仇之意,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句:“你想何时回肃州?”

谢晚芳再次惊讶于他对自己内心的洞悉,顿了顿,才坦言道:“等我祭拜过白鹭就走。”

他点点头,说道:“药和银钱都记得带在身上。”

她默默应下,又以水代酒向着他说道:“大恩不言谢,谢晚芳来生定结草衔环相报。”

云澄举盅回礼。

尽在未言之间。

云澄离开的时候又问明了她具体日程的安排,告诉她到时会让人在城门接应将路引送上,谢晚芳便算了算自己恢复的进度后定下了离开的日子,又再三表示了感激。

待得云澄坐上马车后,方闭上眼揉着额角幽幽叹了一口气。

江流看出他心有所虑,便问道:“相公可是在担心方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