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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芳被她扶着勉强撑起了身靠坐在床头,一口气将杯中水饮尽后,才哑声问道:“怎么回事?黄鹂呢?”

白鹭道:“夫人急怒攻心又淋雨受了风寒,大夫说得好好养着,黄鹂正在给您熬药呢。”又默了默,才道,“我们这是在国公夫人的庄子上,国公夫人说府里事多不适合您休养,所以……世子爷也答应了。”

谢晚芳沉默了良久,问道:“他可有什么话让你转达?”

白鹭知道她问的是顾照之,便道:“世子爷说让您放心,圣上已决定将老爷押回京中再审。”

谢晚芳苦笑道:“我不放心又能如何?他们都已安排好了。”她闭上眼,难掩涩然地道,“怪只怪我这个做女儿的没用。”

白鹭从未见过她这般颓然的模样,忍不住鼻子一酸便落下泪来,又忍着安慰道:“夫人切莫这样想,留得青山在呢,只要老爷和郎君都好好的,将来总有好起来的时候。”

恰此时,黄鹂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谢晚芳见到即伸了手道:“给我。”

要尽快好起来才能回去,回去与顾家的人谈条件。她如是想着,喝药时便连个迟疑喊苦都没有,就这么一鼓作气地强咽了下去。

之后她便开始算起了日子,一天天的,估摸着还有多久她阿父就会到达京都,还时不时地让黄鹂去外头打听打听消息。

顾照之并没有来看过她,只是三不五时地派人送些东西来,她全都收了,只要是对自己有用的,她没理由拒绝,也不想便宜他给别人。

只是如此过了大半个月,她的身子却始终未见大好,虽然不像之前那样四肢酸痛,但现在却仍是觉得有些疲乏无力,而且时不时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真正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长这么大风寒都很少有过几次,却没想到这回关键时候却这样不争气。

虽然心里知道不能着急,但事关至亲,谁又能真地做到平心静气?除了刚开始病得昏昏沉沉时之外,谢晚芳晚上都很难睡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