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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上院的途中,谢晚芳从顾照之口中大致得知了肃州那边的情况:原来是朝廷接到了西北大都督蒲定庸的奏报,说肃州守将利用身份便利在私下贩卖军马,而那被当做掩护的牧场正是由肃州都督次子薛宁所经营,而每次贩卖出城的许可文书都是由谢晚芳的父亲谢淮所签署。

私贩军马,重则可死罪。

谢晚芳绝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这么做,至于薛宁她虽有些拿不准——因为这人从小就爱告状,并不与他们几个能玩到一处,但现在却不是考虑他的时候。

于是待一见到顾奉廉,她便立刻跪了下来,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请父亲明察,我阿父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她是知道自己父亲的,并不看重钱财,而且一辈子除了她阿母之外最倾尽赤诚的就是这份守将之责。

又怎么可能为了发财便铤而走险贩卖军马?

顾奉廉忙让顾照之把她扶起来,也不免叹道:“我自然是知道你阿父的为人,但这件事现在最麻烦的就是那叠许可文书和证人供词,而且,消息发作得太突然太快了,我们还尚未来得及做部署,蒲定庸就已把人给拿了,现在就连薛义也被软禁在了府中。我怀疑,之前蒲定庸必是封锁了消息,所以直到兵部把证据拿在手中一举捅到了圣上面前,咱们才知道。”

谢晚芳不禁想到了一个人:“此事……与右相有关?”

顾照之在旁边沉沉道:“是我们大意了,原以为他只是碰巧才借题发挥得到了大都督之位,但现在看来就算不出谢家阿兄的事,右相也早已准备拿此事发难。”

只不过如今有谢承熙的事在前,反倒正好牵引了顾家的注意力,让他更可最大化地利用此事得到利益。

一听上官博是蓄谋已久,谢晚芳只觉凉意瞬间蔓延了全身:“那、那该如何是好?”

她于朝堂之事实在是知之甚少,加上关乎至亲,幕后之人又是上官博那样的权臣,一时间竟是无措至思绪空白,只是本能地寄希望于顾家,相信他们即便是为了安国公府的利益也不会丢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