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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安县主也笑:“你说的是,所以我不就来了么。”

两人经过了梨园沉船事件时的“共患难”,比起之前倒自发地亲近了不少,宜安县主说自己本来是去了国公府上看她的,可听府上人说谢晚芳来了庄子上,便让同在紫骑卫的兄长找顾照之问了地方,自己乘着车马来了。

“那日承蒙你搭救,还未曾好好同你道过谢。”宜安县主道,“靖安侯世子夫人本来今日也要来的,但她婆母昨日偶感风寒,便来不了了。”

“哪里的话,”谢晚芳随意地道,“不过搭了把手而已,也值得你们这样郑重。想来找我玩儿原也不必挑时候。”

“你觉得不过搭把手,可对旁人却是实打实的相救之情。”宜安县主说着,顿了顿,方道,“何况我看得出,当时你心里也怕。”

谢晚芳一愣,笑了笑,没说什么。

宜安县主还想说什么,但见白鹭黄鹂两个丫头都在,庄子上又难免人多嘴杂的,于是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另起了话题道:“对了,你可知道那日沉船原来不是意外,而是人祸?”

谢晚芳还真不知道这个,闻言不禁讶道:“这是从何说起?”

“当日事情出了之后,少府监负责造船的几个匠臣便都被刑部给拿了。”宜安县主道,“原本大家都觉着礼部司侍郎一个疏忽之罪肯定也是逃不了的,谁知昨日事态却突然有了变化,礼部裴尚书查出了此事乃少府监左尚署内有人出于眼红嫉妒才蓄意制造,为杀一儆百,也给涉事各家一个交代,故主张斩立决,圣上准了。”

谢晚芳忽然想起了当日赶路回都城的云澄一行。

“你说这些人可不可恶?”宜安县主不无愤慨地道,“就为了自己心里那点儿花花肠子,竟拿这么多人的安危来冒险,现如今活该丢了这条命,倒也算为大家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