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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了然,便不再相劝。

她回过眸,正撞见顾照之似笑非笑的眼神。

两人坐得本就近,如此猝不及防地碰到他的视线,谢晚芳毫无准备之下心头便是突地一顿。

只听他用刚好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语带调侃地说道:“原来我夫人竟是个贤内助。”

谢晚芳脸上笑意不变,亦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回道:“本是正好有事想对你说,原打算来看一眼是否方便,谁知贺兰夫人如此热情。”

“是么。”顾照之笑笑,饮了一口酒,“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说,非得让你追到这里?”

她直觉他有弦外之音,立刻毫不留情地想要打断他的戏谑:“都说了是顺路。”

“哦?”他眉梢轻扬,微微颔首,“哦——”

谢晚芳突然很想挠死他。

只听贺兰简那名叫阿罗的妾室笑语嫣然地冲着邱氏道:“既然姐姐回来了,那还是你来吧。”

邱氏神情大度地道:“哪有中途换人的道理,你既已上了场那便继续玩儿就是。”

阿罗似还要再推辞,贺兰简却已摆手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再谦让下去天都要亮了,阿罗你快些下手,大家都等着呢。”

她这才身姿婀娜地浅浅一拜以示领命,然后走到了面前这座半人高的铜灯前。

谢晚芳之所以觉得这玩意儿只能称为“灯”,是因为它长得真的很怪,看上去像是由数个长形镂空雕花的铜片拼成的走马灯,但下盘的底座却要宽出许多,“灯”身就在这个底盘上慢慢转动着,但里面却并没有放蜡烛,而是有不少红线像张开的网似地乱七八糟勾在这些铜片的镂空突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