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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好,的确有这个可能。”谢晚芳扬眉一笑,说道,“但我看的原也不是这雕工真假。”

他闻言,只略一沉吟,便道:“是印泥?”

她不料他反应这么快,意外之余不由颇赞赏地笑着点了下头,道:“不错,九清居士所用的印泥里掺有红石花粉,而他那枚印章又是烟檀木所制,此二物相遇,会生出一种很特别的味道,而且我曾经试过,不同的分量气味也会有些微差异。”

他眸中微露讶色。

侍者将画接过,低头细细嗅了片刻,皱眉疑惑道:“我怎么闻不出来有什么气味?你别是在诓人吧。”

谢晚芳抱手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瞧着,漫不经意地说道:“若是人人都有的本事,又如何算得上天赋异禀?”说着,她一边将画拿了回来,一边看向面前的人,突然问了句,“郎君今日是否用过药浴?”

不待对面两人回答,她又伸了两根手指出来,目中满是自信:“至多不超过两个时辰——是你身上的药香告诉我的。不过郎君用了恰到好处的木松香来调和,倒是独一份的清雅。”

话音落下,那侍者已然是满脸掩不住的惊讶。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干干净净的衣裳,须臾,唇角浅浅轻弯,抬起眸看着她:“小郎君果然才能过人。”言罢,微微侧身让开了路。

谢晚芳冲着他一抱拳:“过奖。”便豪迈地举步走了过去。

他看着她难掩雀跃的背影很快钻进了自己隔壁的雅间,若有所思。

“此人也太狂妄了。”回过神来的侍者不由忿忿道,“既明知是真迹,居然还好意思在画上瞎划拉,更只出得区区五两银子,当真是一副奸商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