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么个姑娘哟?这臭小子,不会是玩儿烟~雾~弹来糊弄我的吧?”

娄桐花是亲眼见证了自家大孙砸的“借酒浇愁”的,因着姜枫说要回家自己跟他老妈说,娄桐花就暂时闭了嘴,莫有当那个“传声筒”,但这会儿是儿媳妇自己打了电话过来,她当然是直通通的有什么说什么了,还顺道就“这个世道”感慨了一番陈古八十年的老经。

“你儿子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晓得哟!躲相亲是一回事,这种哄人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也是可怜得很,被人家姑娘拒了,还硬是拉着阿川去喝了一台闷酒!虽然第二天,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宣誓,说要拿下高地,但我这心里头,其实也有些打鼓呢!这世道哟,和我们当年不一样咯,当年是“一等姑娘嫁军人,二等姑娘嫁工人”,现在咧,人家要嫁的不是老外就是大款,我们家阿枫这样的死板板老菜梆子,不吃香咯!”

好容易逮到机会倾诉内心牢骚的林玉梅,赶紧麻溜儿地跟上,热情似火地同自家婆婆叭叭叭起来:“可不是嘛,想当年我们十八二十没开亲,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黄花咯,这年头咧,不但男娃子是大象的屁股推不动,女娃子也是一个样……”

求证完确有此事,恨铁不成钢的林玉梅在晚饭时,忍不住又给儿子来了一番“巡回”埋汰:“小时候,还傻里八唧地学村里那些不着调娶不起媳妇的小混子,跟在人家屁股后头混沁什么‘贪财的个幺孃孃背时的个幺孃孃你那长把伞遮的是个烂心肠’(注:民谣小调《幺孃孃的长把伞》,吐槽媒婆的→_→),现在好了啵,没有了保媒拉纤的,抓瞎了吧?”

满头黑线的姜枫:……我勒个去,我的阿娘诶,这种黑历史都能翻出来,失敬失敬→_→

毫无兄弟友爱情的姜桥全程笑盈盈地在一旁吃瓜看戏,林玉梅话音刚落,他便忍不住像只公鸭子般,嘎嘎嘎地大笑起来,笑够了才道:“阿妈,那我哥还唱过‘八月十五月儿圆,一对鸳鸯住里边’咧,这个又怎么说?”

姜桥刚乐淘淘地把话说完,就乐极生悲了,凄凄惨惨地“嗷”了一声,却是被他哥面不改色的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一脚……

娄大壮看着自家两个“互相伤害”的老光棍儿子,一脸无语,干脆横眉竖眼地合起来一顿炮轰,哪个都不落下:“一把年纪了,还一个两个的这么不着调,瞧瞧人家阿川,读书恋爱结婚生崽干事业,一样不落,样样出色,阿麟养得米虫样白胖胖肥嘟嘟的,又聪明又富态,9月份就要上幼儿园了,你们咧,还是两个没出息的原汤抄手童子鸡……”

姜枫&姜桥:……

大家长虎彪彪的发了威,俩塑料兄弟赶紧很识时务地噤声闭嘴,三两口扒拉完饭,以出去溜达为借口,夺路而逃。

姜大壮看着他们两个的身影一溜烟消失在门口,心头的火气更盛了,娘的这两个背时的天棒锤儿!出去转山(遛弯的意思)也不晓得等等你们家老爸……

门外,塑料弟弟姜桥嬉皮笑脸地向他哥告密:“我今天听到阿妈和阿奶打的电话了,阿奶说你是个死板板的老菜梆子,不吃香了,嘻嘻!”

再次满头黑线的姜枫:……

他撇了姜桥一眼,给了对方一个“死亡”凝视,直盯得姜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硬是挤出一个难看的讨好笑容,他才在他弟肩膀上锤了一拳,那力道大得哟,痛得姜桥忍不住一个龇牙咧嘴,严重怀疑他哥是在打击报复,但还未等他提出抗议,姜枫鼻孔喷出一个充满藐视意味的“哼”,不但灰常简单粗暴又粗犷地给他上了一堂与男人有关的课,还顺道“人参公鸡”了他一把。

“你那哑铃练了有两年了吧,怎么还这么软趴趴不经造,连我手下的新兵蛋子都不如!就这,还好意思笑话你哥是老菜梆子?你知道男人真正老的标志是什么?年纪?头发?牙齿?皮肤?狗屁!通通都不是!男人老不老,一看鼻毛,‘鼻毛挂霜,不衰也老’;二看尿尿,‘顺风’只能撑五寸,淅沥半天‘黄梅天’,沾了其中一样,就自己心里有数了。就你这小身板,尿尿是不是挺够呛的?能撑五寸吗?但你看你哥我这身板,就是到了五十岁,也是‘鼻毛黑旺旺,逆风三尺高’!老菜梆子?呵!”

姜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是亲哥吗是亲哥吗是亲哥吗啊啊啊!!!

气死个人啦!!!

姜枫看着他弟目瞪狗呆灰头土脸的蠢样,终于安逸了,呵,跟哥斗,你怕是安生日子过太久,脑壳发昏了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