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不理会她的咆哮,脸上还是那副傲睨不驯的神情:“师傅,去派出所!”

“你个死男人敢诬陷老娘!老娘打死你!”眼见姜枫不吃这一套,女人怵然发难,拿起自己的破包就要像戴夏刚才一般朝姜枫脸上砸去,奈何姜枫早有准备,在女人动手时抢先出手,动作迅疾如电,“卡擦”一声,把白t恤手腕狠狠一掰的同时,却是迅速朝另一个刚才同样跟着起哄反对去派出所的男人猛扑过去,同时嘴里喊道:“抓住那个女人!”

两声凄凄惨惨戚戚的“嗷嗷”尖叫声先后响起,再次被这一番眼花缭乱的变故看花了眼的吃瓜群众还没反应过来,狗急跳墙的女人见状不妙,就要朝着司机的方向夺路而逃,被戴夏死死抱住了,挨了胖女人狠狠的两下砸,正有些晕乎乎地眼冒着金星呢,幸好其他人很快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一拥上前,把胖女人和被关劲川掰得手腕脱臼正痛得嗷嗷叫的白t恤给一把按住了……

……

待半个小时后,听了戴夏一箩筐感谢话的姜枫与对方肩并肩地从派出所出来,看着姑娘上了出租车,在事业上精明强干,在感情上却向来大咧咧粗神经的姜枫同志,依然没有意识到,他曾经玩笑话里说的田螺姑娘,或许已经悄然出现……

姜枫来到s大关劲川姜桃所住的小区附近时,远远地就看到了自家那个唇红齿白~粉雕玉琢长了一副骗人乖模样的小外甥,正像个乡下皮小子一般,唧唧咕咕地指挥着他家的一把手老太君,摇摇摆摆地举着一根粘杆,在路边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粘蝉。

“太婆太婆,往左往左,再往右再往右……”

小家伙指挥得倒是一本正经,奈何,梧桐树叶子太肥大了,蝉子藏得很深,虽然蝉鸣阵阵聒噪又明显,但娄桐花虽然没有老眼昏花,但看远处也不是那么清楚的,一番竹竿乱扫之下,除了粘到几片树叶子,连个蝉的影子都木有收获到……

姜枫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矮矮墩墩的关姜麟小朋友听到身后的大笑声,赶紧回头,他人小脑壳还没有发育好,反应便有些慢了半拍,回头时习惯性地连着身子一齐转,跟着,便看到了他高大挺拔的大舅手上拎着行李,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笑,笑得那两排白崭崭的钢牙都露了出来,像太阳一样发出明亮的光……

“大舅!”关姜麟眼睛一亮,吨吨吨地朝姜枫冲了过去,嘭地一下撞到他怀里,小奶音彪呼呼的:“大舅大舅,来举高高,举高高……”

待跟小外甥没大没小地狠狠亲香了一番后,姜枫方把人举在脖子上,朝树荫下早已经收回粘杆的娄桐花走了过来,一边把外甥放下来,一边嬉皮笑脸地打趣娄桐花道:“奶,你真是越活越小了啵,都玩儿上粘杆了,哈哈哈!”

且说,为了照料关姜麟小朋友,娄桐花这三年来一直是跟着姜桃关劲川住的,对于她这一提议,关劲川和姜桃当初是婉拒的,这小家伙忽而哭忽而闹忽而拉忽而尿的,一刻都难以清静,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能劳烦她呢!就是林玉梅,当初也是打算自己来带外孙的,奈何娄桐花态度坚定,硬是要跟她抢这个活计,而且一席话说得是有理有据不容人拒绝。

“俗话说,小窟窿照样能掏出大螃蟹,别看你们阿奶我是个七十啷当的老树蔸了,但眼不花耳不聋,扛起百十斤的米袋子,连口气都不用喘。我们家也就是积福,做了半个城里人,这要还是在乡下,和我年纪相当的,哪个不是还在自劳自食?就说你们大堂伯和大伯公,六十多八十多的人啰,还不是硬朗朗地下田种地,硬是活成了一对老兄弟?实话跟你们说吧,人老了,坐不住,越做越软跁,能帮你们看麟宝,那是我的福气,我这把年纪有曾外孙能看,打梦脚儿都笑醒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两人也只能暂时同意,原想着要是老太太一表现出疲累的状态,就赶紧地让她“下岗”,不想三年来老太太就像她说的,过得滋润得很,每天不是带着关姜麟与新认识的一帮子老姐妹拉拉呱,就是去附近菜市买点菜,脸色红润身板硬朗,日子不要太快活。

遗传了父母好基因的小姜麟,颜值是真的能打,好动也是真好动,这不,大热天的,他从床上午睡醒过来,关劲川和姜桃早上班去了,他早习惯了,也不吵不闹,待洗过脸喝过水盹儿也缓过来了,听着窗外一阵阵吱吱吱的蝉鸣声,心里头的那股子好动劲儿又升腾了起来,拉着娄桐花就要去粘蝉儿玩。

小小的人儿,生得玉雪粉团的,撅着个小嘴,把娄桐花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声音软软萌萌的甜死个人:“太婆太婆,我们出去粘蝉子嘛,去嘛去嘛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