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那个女人贩子:“个缺德冒烟的刮毒妇下脚料!要是你们阿奶我今天在,看我不呸她一脸口水巴巴,臊得她去吊颈割脖!人在做,天在看,等着吧,以后怎么死都不晓得!”

末了,还不忘现教现学未雨绸缪地叮嘱三个小的:“现在的人跟以前不一样咯,乌鸡眼儿满脑坏水的多得很,以后你们几个脑壳子要醒火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晓得没有?”

三小只萌哒哒小鸡啄米一般排排坐齐点头。

姜桃小嗓门一扬,脆声声地说道:“阿奶,你心放肚里头,我脑子灵光得很咧,今天还是我先发现那个阿川不对头的。我看得真真的,拐子就是那个汤圆样儿,她一说话我就看出鬼名堂来咯!敢来鬼扯我,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娄桐花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满嘴跑火车的小孙女,想了想,罢了,还是给她颗甜枣表扬一番吧,还是个小娃儿捏!

于是,她一脸慈爱地给了小孙女一个笑脸,道:“我们小桃子眼睛硬是尖得很,不愧是我的乖孙女,脑壳就是好使!”

姜枫一看,赶紧也跟着排队表态,小嗓门冲天炮一般,说的话比他妹还要牛得一批:“还有我还有我,要是拐子敢来鬼扯我和弟弟妹妹,我就像阿妈说的那样,一个大耳刮子过去,搧她个凉快,把她脑壳打出屎来,看她还敢满嘴扯剁子!”

姜枫同样小嘴叭叭叭的,说得那叫一个眉眼飞扬牛逼哄哄,末了还一脸“夸我夸我快夸我”的表情,只是可惜了哟,小小年纪的他不懂得,有一个词,叫图样图森破,还有一个词,叫双标。当然,姜枫虽然不懂这两个词,但被“双标”对待的那种酸爽滋味,他下一秒钟就马上体会到了。(→_→)

娄桐花再次一言难尽的看着大孙子,个憨豆包欸,她是不是要一耳刮子过去,把他脑壳头籽籽打出来,给他醒醒火?

林玉梅又好气又好笑,直接给了儿子一个屁股花花:“个哈巴娃儿,就你嘴巴会说,能的你,滚滚滚!”

遭遇今天第二次一万点暴击的姜·哈巴娃儿·枫又自闭了:凭啥子啊凭啥子!一样的话为啥子阿妹讲,就是阿奶的乖孙女脑壳好使,轮到哥来讲,就是哈巴娃儿!气死哥了!人要脸,树要皮,回回都找哥的茬,哥不要面子的么!果然不是贴心豆瓣没有地位嘤嘤嘤,哥又要自闭了啊啊啊!

姜桃和姜桥俩幼崽看他们阿哥又在翻白眼吐舌头地搞怪耍猴戏,疯扯扯地朝他一番嬉笑,兄妹三人顿时乐成一团,娄桐花看着三个小孙孙在跟前像小家雀一样叽叽喳喳,也不由地扬起了嘴角,这不就是讲古时候经常说的天伦之乐嘛!人这一辈子图的,也不过如此!

而娄桐花这番话,其实在上辈子,也算是真相了!

不说关家人在村里被人扯天盖地的在背后议论纷纷,上辈子的罗细妹也的确半辈子没儿没女,后来干脆把自个男人甩了,跑出去和那个跟她“搭伙”干的男人做起了半路夫妻,不知祸害了多少孩童,又让多少个家庭生活在骨肉分离的痛苦当中。

直到这对坏得流脓的渣渣在省城订快餐时,遇到上门送外卖的关劲川,仇人相见,几十年来一直仇恨地牢牢记着他们长相的关劲川突然精神发狂,冲进厨房拿起菜刀,对着这对害了他半辈子的渣男女就(kan)……虽然在最后一刻,关劲川控制住了自己发狂的情绪,俩人还剩下一口气,但等待两人的,必然是法律的制裁……

正当姜家正一团和乐时,林世康来了,听到院门外响起的单车铃声,三个小的一阵风跑出去,跟着院子便响起了欢快的叫喊声:“幺舅!”

林家同样兄弟姐妹三人,林玉梅是大姐,老二林世文也早已娶妻生娃,只有老三林世康还是光毛桃一个,而他这次过来就像邻村那个年轻人说的,正是要告诉阿姐自家开亲的事情。

林世康虽然平日里也是个爽快的小伙子,但毕竟还面嫩,说到自己的亲事,还有些青勾子(年轻人)的害臊,砸吧砸吧嘴,喝了两口自家阿姐刚给煮的米汤蛋花儿,才顶着一张猴屁股脸慢吞吞地说了起来。

“就是上次说过的,人家介绍的那个,任家沟的。两家相过了,人长的还成,也勤快,茶饭也做得好,八字不冲不克。两边都还算满意,商量过了,打算在下月初二坐席开亲。阿爸的意思,前几年春荒灾月的,一家家的连菜糊糊都吃不饱,开亲宴就不用想了。这几年,家里地种得好,还卖了些山货和药材,攒了几个钱儿,就想着好好地办他一场,也是亲戚们聚一起高兴一回的意思。我今天过来,就是请你们全家那天去家里坐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