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跳假神,我看着你跟你那个弟媳嘻嘻哈哈的不要太好哦……”

最终,那媳妇在一群婆婆妈妈的围攻下,被臊得落荒而逃,而顾清雅和唐少波这时候也从烧得黑乎乎的灶屋和牛棚里出来了,老庞给唐少波打了个眼色,见他点了点头,老庞咳嗽一声,又说开了。

“我们今天来,一来是为了把孩子安全地送回来,这是我们公安的责任;二来是为了还孩子一个清白,不好平白无故地冤枉娃娃。”

老庞这话一出,众人又惊讶了,一时间鸦雀无声起来。

唐少波咳嗽一声,尽量将话说得直白易懂:“探查起火原因主要有两点,一是根据燃烧的程度来判断;二是根据东西燃烧倒塌方向来判断。我刚才仔细看了灶屋和牛棚,灶台下面扒灰口烧得最严重,都烧成了焦炭,烧毁的梁架也是向灶台方向倒塌,我还从灶台边的灰烬中找到了玉米秸秆的残体,这些都说明,应该是扒灰口里有火星没有熄灭,飞出来落在灶台边的玉米秸秆里,引发了大火。”

唐少波又举起手里的一个东西:“这是我在灶屋灰烬里找到的锁头,锁还是好的,灶屋和牛棚晚上都是锁着门,他一个六岁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进去,所以,火不可能是他放的,他只是听到动静起来刚好看到了!”

唐少波说得有理有据,加之俩人又有一身警服加持,就更让人信服了,许根宝媳妇一拍大腿:“我男人早就说了,不是阿川干的,就是关婆子你自己作的孽还赖阿川,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说罢,还鄙视地看了关婆子一眼,引来对方一个冷冰冰的眼刀子,她同样不吃亏地回了对方一声冷哼。

关婆子其实后来想想,内心深处也清楚,关劲川放火的说法靠不住,可她不能承认,要不然那晚她对孩子的那一场撒泼,就成了打脸剧,所以她只能硬撑着坚持火就是关劲川放的,可刻时此刻,唐少波的这一番话下来,她也知道,之前那套说辞行不通了。

只是,她依然嘴壳子硬得很:“就算这场火不是他放的,他心里头也是想放火的!要不然他大晚上偷偷跑到灶屋门口做啥子?看到起火也不喊人,他就是想把我们家一把火烧了!”

第9章 关婆子 抚养权争夺战打响

“阿川,没,没有。”听到阿奶又在说他,关劲川连忙否认,他虽然怕阿奶,可是现在小姨在身边,他心中便有了底气,小姨之前就跟他说了,这趟回来,还要帮他证清白,不背黑锅。

顾清雅眼见这老太太上一嘴皮子一碰,又恶意造谣外甥,心里的火气更盛了,也不再跟她虚与委蛇讲面上情,直接针锋相对道:“阿川为什么会大晚上爬起来,这就要问你这个亲阿奶了!”

“关于这个问题,”老庞慢条斯理地道,“我们问过孩子了,他说昨晚你因为他只割了半筐草,就只给他喝半碗粥,他半夜饿醒了,听到木板响的声音和牛叫声,以为有贼才跑出来的。老太太,就算你是亲奶,但也不能这样苛待孙子,这是犯罪的!”

老庞是知道顾清雅打算的,也同情这姑娘和孩子,但担心顾清雅一时冲动和关婆子闹僵了,对后面要谈的事情不利,赶紧打圆场道,只是他对关婆子印象也不好,所以也没想着给对方留啥面子。

唐少波顺道普了回法,缓缓说道:“苛待自家人犯的罪叫虐待罪,包括打骂、捆绑、冻饿、限制自由、凌(ru)人格、不给治病或者强迫作过度劳动等。虐待罪不仅是道德问题,法律还规定,犯虐待罪的关二年以下,如果严重害得人重伤、死亡的,关二年以上七年以下!”

包括老屯长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我全家的表情!

他们这边的旧意识旧思想浓得很,按照外面人的说法,就是两个字:愚昧,关婆子对关劲川不好,他们都是知道的,虽然多数人心里面不认同,但都秉持着“各人吹各人的冷稀饭”的原则,对别人家里事睁只眼闭只眼,哪里想到打娃骂娃还犯法了,夭寿咯!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今天我就带阿川走,以后他就由我抚养,不劳你们家费心了!”

现场气氛正微妙时,顾清雅适时地开门见山道。

只是,果然如老屯长所想的那般,关婆子一听这话,立马像被人拔了毛的鸡婆一般,横眉竖眼地跳了起来,满嘴的胡搅蛮缠拆烂泥发癫,真实版演绎了一出后世版的“祖安大舞台,有喵你就来”:

“放你(niang)的狗屁!他姓关,你姓顾,你走茅司(厕所)我走街,你一个外姓丫头片子,凭啥子管我关家事?我只怕你是泡书堆堆泡木了,读书读昏了头,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哦我自己孙子骂两句打两下都犯法,未必以后家家户户都不养娃咯?都去做绝头户去了?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