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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那边的陪嫁单子还没下来,舒明悦的嫁妆就已经装了几十辆马车。

冬至过后天气越来越寒,一场大雪过后折胶堕指,舒明悦窝在屋里不想出门了。

其实比起北狄王城的寒冬,长安可以称得上“暖和”二字,可是舒明悦怕冷,哪怕屋里烧着地龙,都要在手里揣着一个小手炉。

虞逻出入定国公府如入无人之地,天色蒙蒙亮就来,暮色四合还不愿意走。

但太阳一落山,舒思暕就雷打不动地来门口盯着,虞逻只能揣着君子端方离开,翌日再来。

然百密终有一疏。

月前的时候,舒思暕从禁军副统升至了统领,事情多,并非日日都能抽开身,沈燕回上任尚书令,下摄六部,事情更多。

那□□堂上出了点事儿,两人都分身乏术。

定国公府,蘅芜居。

太阳已经落山了,霞光漫天,但很显然,虞逻没有主动离开的自觉。

他手头的事也不少,北狄那边每日都有密信至,有些需要他过目,有些却需要他定夺,上辈子已经走过一遭,其实大同小异,但不处理又不行。

虞逻觉得无趣,便命人把递过来的密信蘅芜居,与舒明悦亲昵之余,抽空分神看那么一两眼,不太上心的模样。

但舒明悦很着急,恨不得把他摁在书案前,一笔一划地批阅奏章。普真法师曾言那句话她可一直不敢忘——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世;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有无数人因虞逻重生,却也有无数人因他消失。

是福是祸?

“帝王一世功德,可恩泽千百世。”

这句话恍如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