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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逻谦恭地问了一句,“哥哥先进?”

舒思暕却偏头撇开了视线,下颌线绷着,淡淡道:“我还有事。”

说罢,抓着剑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

舒明悦一推开门,便见虞逻盯着西面的小路凝思。时下已经快到傍晚了,这几日就和做梦似的,一事接着一事。

一睡十二年,神色仍然有些恍惚。

太阳西斜之时,晚霞和光线最灿,淡淡的金光落在他身上,便添了几分朦胧的不真实感,舒明悦咬唇,眨了眨眼,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虞逻闻声转过身。

因为背光而站,他五官便愈发显得柔和,一袭深青色的袍衫衬腰背挺拔,像是画中人一般,舒明悦有些看呆了。

虞逻轻笑了声,走过去摸了摸她脑袋,“好看?”

他声音低沉而澈,如碎玉一般融入风里,吹到了耳中,舒明悦脸色一红,连忙回过神,“才没,我只是想起了以前……”

和中原差不多,北狄贵族的正式服饰也暗沉,虞逻平时多穿深青、暗蓝、鸦黑一类的衣袍,抿唇不苟言笑时甚是冷漠,叫人看了心尖颤。

但他也穿过浅色的服饰,是两人一起去西域那次。那天,他穿了一身白锦绣金线的宽大袍衫,也站在逆光中朝她回眸,身后的连绵的雪山和蔚蓝的碧空,比佛子还像佛子。

可他的心性可不佛,是个十分可恶的人。

舒明悦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便去勾他手指,小声道:“你该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她,何来这半年多的折腾?

“早点说,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