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该如何与陛下说?
思及此,李枕河的脸色微微一沉,
但很快这个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因为沈燕回来了——
今日傍晚时沈燕回刚至长安,赶上了给皇帝皇后贺寿,与此同时,也听到虞逻大放厥词说要娶舒明悦,还追到了定国寺,顿时脸上一怒,心中也随之一沉,还隐隐约约带着几分焦急,心里止不住地责怪舒思暕为何如此心大。
雁门关那日仍然历历在目,他怎么敢放心悦儿与虞逻在一处?
酒宴刚至一半,沈燕回便和李枕河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天幕昏沉,月光不明,零星烛火照不到此处,两个男人站在阴影处,十分不显眼。沈燕回开口问了这些时日定国寺上的情况如何,李枕河不知该如何与皇帝说,此时听沈燕回问,不可谓不及时。
李枕河先是说了虞逻情况,道白日安分,几乎不与嘉仪公主见面,又用一种略微奇怪的语气道:“那北狄可汗着实怪人,竟喜用女香。”
沈燕回闻言,心头立刻浮现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说来也巧,可汗与公主所好香料,竟然一模一样。”
沈燕回的面色蓦地大变。
李枕河的话还没说完,一笑,又道:“可汗似乎极其喜欢那香,一连用了九日。”
沈燕回的脸色已经变得不能再变了,他强压下面上情绪,低声道:“有劳李侍郎了。只是此事,还请勿要告诉别人,虽然可汗性情古怪,与舍妹没有半点关系,但此言传出,难免惹流言蜚语,还请李侍郎怜惜舍妹。”
李枕河颔首,笑,“我知。”
……
沈燕回踏夜去了定国寺,一路骏马疾驰,敲开右七院的院门,前来开门的是阿婵,她手上拎着一盏灯笼,看向眼前男人,先是吓了一跳,旋即神色惊喜,“国公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