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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晚了。

虞逻脸色漠然,眼神冰冷地地看向他,“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乌蛮无可辩驳,深深埋下脑袋,“臣知罪。”

“忤逆”二字,是任何一个君王都无法忍受的事情,虞逻亦如此,乌蛮为人直率,可正是这份直率和任意妄为,让他失了分寸。

虞逻拂袖转身,不再看他,淡道:“既然你不愿守凉州,酌降为四等武士,即日赴漠北领任。”

乌蛮自然甘愿受罚,可是听到他语气的漠然顿时急了,立刻解释道:“可汗,乌蛮对你忠心耿耿,绝无不敬不臣之心,我……”

虞逻眼神阴沉地递了过来

乌蛮一怔,话音戛然而止,沉默了须臾,慢慢低头道:“臣……领命。”

秋风萧萧,夜雨声寒。

因为白日哭了一通,眼睛红肿,舒明悦早早地睡着了,却在夜幕初临之时,从雨落屋檐的声音中惊醒,撑着床榻做起来,额角冷汗淋漓。

她睡眠一向好,这样半夜惊醒的事情甚少发生。

屋内乌漆抹黑,寂静一片,窗外雨水滴答,卷着嘶吼声一下又一下地拍窗户。

雨下得挺大。

舒明悦揉着额角,神色恼恨地把刚在梦见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晃出脑袋里,她竟然又梦到自己离世那天了,梦到了虞逻身着玄铠,满身血污,消瘦狼狈,踩着一团刺目的白光出现。

这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舒明悦以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来这次也差不多,一定是被他白日所说的话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