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回看向她,安抚道:“别担心,舅舅还不知道你被虞逻所掳。”
先前淙术说,舒明悦被北狄人所救,他深入凉州后,方才知道悦儿被阿史那虞逻带走了。当时的情况,往长安递消息,并不比他亲至北狄王城快。
那种情况下,事情没弄清楚,只递半截消息回长安,很容易掀起不必要的波澜,所以如今长安那边还以为舒明悦在凉州。
舒明悦闻言一愣,不知道?
她神色茫然,为什么不知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转念一想,不知道似乎也合情合理,她写那封信时,只道自己在万来春,还没遇见虞逻呢。
可是、可是。
舒明悦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蜷曲,一抹不安突然腾了起来,脑子却好似突然乱成了一团麻,乱糟糟什么都捋不清。
凉州离长安一千八百里地,消息往来需要时间,子善折返长安时,大表哥应当已经快到凉州了,两人定然遇不上。
不,不对……好像不对。
舒明悦咬唇,好似突然抓住了什么东西,又好似什么都没抓住,越来越多的古怪涌向心间,她一张小脸皱起,神色有些迷惘。
“大表哥,那封信……”舒明悦迟疑,疑惑地蹙眉,抬眼看向沈燕回。
恰在此时,一阵橐橐马蹄声由远及近。
此处商旅往来繁多,本不是稀奇事,只是那马队由北方朝天香茶馆奔来,沈燕回难免多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神色一凛,立刻抄起幂篱戴在舒明悦头上。
“别动。”
他低声,自己另戴了顶幂篱,飞快地端起馄饨面,不动声色地坐到了隔壁桌上。那只四方的桌子上围坐了五个走镖男子,正要了五碗素面,大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