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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努脸上笑容一僵,不明所以地看她,她跟在这位名唤明悦的姑娘身边也有一个月了,因为贴身服侍,便能察觉出些不同来,似乎,她并不喜欢他们可汗。

可他们可汗年轻英俊,为何不喜?

正当阿依努心生疑惑的时候,外面忽然来人橐橐入内,低声道:“姑娘,方才从凉州来了一队酒商,车上有适合女子喝的葡萄酒和甜酒,遣人来给姑娘送来了。”

北狄的酒烈,舒明悦的那个酒量,根本喝不了。

若是往日,舒明悦定然忍不住让人送进来,此时却神色淡淡,拒绝道:“不用了。”

侍女低声应是,转身离开。

内帐重归寂静,舒明悦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拨弄一只粉色的珠花。

没一会儿,身后橐橐脚步声又来,侍女低声道:“那人说酒水是今夏新酿的桃子酒,刚从长安运来,最得贵女们喜爱,问姑娘要不要先尝一尝。”

“长安”二字入耳,舒明悦脊背一僵,倏然扭过头,握着珠花攥成了拳头。

“让他进来!”

“是。”侍女低头退下。

舒明悦立刻起身,神色迫不及待,却又怕自己多思,也怕被别人发现异常,强做镇定地一不一缓,走去外帐。

撩开帐子的一瞬,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的视线中。

他身着深蓝色胡服,头上系了一条胡人常戴的银质嵌宝石抹额,又因皮肤白,瞳色是润泽的浅琥珀色,乍然看去,便像西胡与汉人的混血后裔。

舒明悦呼吸一滞,眼眶忽然一酸,有慢慢变红的趋势。

他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