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皱了眉,叫她上前,一下子看到她一双白皙眼皮微微泛着红, 神色登时一怒,“怎么回事?谁叫你哭了?”

杜澜心连忙摇头, “无事,方才触景生情,一时思念阿娘了。”

一提阿娘, 太后眉眼立刻柔和下来, 心生怜惜, 但显然不信这套说辞,神色严厉地看向一旁宫女,“到底怎么回事?翁主不是去太液池游湖了吗?”

那宫女犹豫了须臾, 上前道:“先前定国公受伤, 翁主心中一直愧疚,今日听闻嘉仪公主回宫了,特意带上了娘娘命太医院调配的药膏和药方去太液池, 想向嘉仪公主道歉,以表愧疚,谁想……”

说到这里,宫女低下头,话音也弱下去。

杜澜心面色一变,立刻提高了声音,着急地训斥道:“住口!谁准你在太后面前嚼舌根!”

“好了!”太后眼神冷下来,“哀家知道了!退下吧。”

杜澜心仿佛做了错事,低眉敛目,坐立不安地看着太后,“外、外祖母,嘉仪公主并未说些什么,您不要生气。”

太后见她的性子如此软和,心中又气又心疼,对舒明悦也愈发不满,偏偏又拿那小孽障无法,只好拉着她手,长叹一口气道:“孩子,外祖母知道你受了委屈,日后莫要再去找那个小孽障了,她自幼无法无天,被皇帝惯坏了,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杜澜心睫羽轻轻颤,低嗯了一声,柔声道:“心儿知道了。”

太后欣慰地看着她,虽然她不能替澜心去找舒明悦出气,但从别处多给些补偿总是可以的。

宫女从私库里取出了一套黄宝石头面首饰,太后放在膝上,伸手轻轻抚摸,神色怀念道:“这还是当年我出嫁时,阿娘为我添的嫁妆,当年你娘特别喜欢,一直和外祖母要,我本想着等你娘长大了,就送给她当嫁妆,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