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澜心离开后,舒明悦兴致便不太高昂,命人把罐药膏和药方送去了太医院后,小姑娘双手托腮,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似乎有些出神。

阿婵跪坐在一旁,往茶水里添了两勺蜂蜜,偏头递给她,笑道:“再些时日便是田假了,殿下与大公子要去骊山行猎吗?”

舒明悦略微一迟疑,摇了摇头,“今年不去了。”

姬不黩会不会登基为帝尚未可知,而且杜澜心还在宫里,她心里总觉得害怕,暂时一段日子都不想离开都城。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很显然,她惹小人了。她上辈子已经被杜澜心狠狠咬了一口,这辈子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别看杜澜心明面上低眉顺眼,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说她坏话,恐怕此时杜澜心的心里,已经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舒明悦卷翘眼睫低垂,小小抿了一口蜂蜜茶,神态若有所思,其实她一直觉得太后仅凭那块山水玉佩和杜澜心的一面之词就笃定她是她嫡亲外孙女这件事儿很可笑。

王家家道中落,王玢儿在外颠沛流离了二十几年,能护不护得住这么一块珍贵的玉佩就很难说。

而且杜洪被舅舅封为威远侯后,王玢儿在杜府为妾,一年后才病逝,上头有个太后娘,她总不至于不敢相认吧?

一想起来,便觉得心有疑窦。

不过上辈子,无人深究这件事,毕竟太后笃定杜澜心是她外孙女了,反正不是皇家血脉,顶天恩封个翁主,既然太后高兴,也没人上赶着去扫兴。

舒明悦正愁抓不到杜澜心的把柄,如此一想,思忖了片刻,唤来云珠,吩咐道:“你出宫一趟,去找我哥哥,细查一下杜澜心生母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