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惋的口吻,与昨日可惜那盘鱼丸没做好,如出一辙。
邵清摩梭着一个棋子,温和地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说不出什么。
心中却越发惊讶,此人年纪小,但已颇有不俗的见解。
“端木公子,听口音,不是河洛人士?”
邵清问道。
端木严拱手:“小弟家乡,在广南西路。”
邵清听闻小公子竟是来自广南西路,蓦地动了另一个念头,继续语气闲闲道:“彼处最南端,可是雷州?哦不对,应是昌化军治所,琼州,儋州。端木公子,那边气候如何?”
端木严稍有迟疑。
他在短暂的瞬间里,斟酌自己应如何回答。
他的出身与少时所历,令他已铸成洒脱不羁的性子。他乐于对看得上的人示好,也懒得管别个取笑他痴愣稚拙。
江边酒肆里,端木严见到临窗而坐的姚欢,只觉如见到一朵的清朴秀丽的山茶,便毫不犹豫地去搭讪。再见到邵清,则观之如泠泠溪涧旁的一枝修竹,有沉静澹宁之姿,不免更生出几分倾羡来。
这对独特的兄妹,纵然两个光洁的额头上,皆是俨然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端木严仍然愿意在同行中,热络地去结交。
此刻,其中的哥哥,好不容易态度有融冰之象,主动向自己探问风土人情,端木严多么希望自己能愉快地畅谈一番啊。
然而,他不能。
因为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