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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转过头来再喝一碗汤,却唬了一跳。

桌边也不知何时,站着个年轻男子,笑眯眯地向她打问:“请教娘子,这鱼圆,好吃么?”

姚欢见他,应不比自己年长,幞头与襕袍的质地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色,且色泽淡雅,衬着一张长眉凤目、白润淡须的面孔很是清秀。

可是,这陌路生途的,就算不是什么粗鄙古怪之人,姚欢也很警惕。

“阿兄与我尝下来,觉得不错。”

她虽语气和淡,但将“阿兄”二字,稍稍咬得重了些。

年轻男子瞥了一眼姚欢对面,邵清留在桌上的碗筷,拱手致谢,走回自己的桌子落座。

姚欢眼角余光分一些过去。

与这年轻男子同行的,还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仆模样的人,守着两个扁担的行李。

姚欢低头饮汤,才没喝几口,男子却又踱了过来。

他这一次,倒没有蹭到姚欢桌边,而是立在离她最近的一扇窗下,背袖伫立,望着不远处的茫茫江面,纵情抒怀。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在洛阳看过冬日大雪里的栾川秘境,眼下又得见春光初期时的大江胜景,皆感神迷心醉。想来,我既能做仁者,又能做智者。”

姚欢差点没被如此自恋做作的腔调,呛一口汤出来。

恰在此时,邵清走回来了。

那男子从窗边瞧见邵清乃自码头回还,便上前作揖:“足下可是这位娘子的兄长?”

邵清冲浅浅回个礼:“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