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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足够,足够令他不会因无法写一封给她的私信,而怀有遗憾。

邵清踏进府衙,正要去寻邮驿房,却见已经伤愈的章捷副将徐业,自议事堂走过来。

“他娘的,夏人往西边插过去了,刘仲武父子那对怂货,定是挡不住。章经略要吾军改道,西行驰援泾原路。”

徐业告诉邵清。

因被这朝廷来的只应郎中救回一命,徐业对邵清颇为感激,遂又吩咐后头跟着的亲兵道:“去取一件狼毫坎肩来给邵先生,泾原那个鬼地方,一入秋,夜里就冷得像冰窖。”

邵清俯身谢过。 ……

千里之外的开封城。

也是一个夕阳明处暮云重的向晚时分。

苏颂看完邵清从边关寄来的信后,出门坐上牛车,往城南的汴河方向走。

他今日,要去汴河边的“浮屋夜市”给老友沈括的后人捧捧场。

七月流火的季节刚刚到来,天气刚刚转得凉爽一些,汴河上靠近州桥的一长段,就陆陆续续地搭出不少架在河面上的“浮屋”

真宗仁宗年间,汴河边曾有短垣护栏,以防往来的车马行人因拥挤或马匹受惊而跌落汴河。只是,这京城里做餐饮行业的气氛实在太好,渐渐有沿河居住的人家凿开护栏,擅自修建吊脚楼式的酒肆茶屋,时人称为“浮屋”

到了元佑年间,朝廷终于出手,强制拆迁了几处临河浮屋聚居地,命河清兵丁重新修筑短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