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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则不同。女子必须知趣地表现出对于男性原始魅力的淡漠,对于男性忠孝才华的赞赏,对于男性权势威严的服从。

但姚欢来自一个文化构建与此世截然不同的时代。毋庸置疑,那是一个女性可以淡定从容地去沙龙听李银河讲座的时代。

作为一个魂穿者,她当然不会鸡血澎湃地去向土着女子讲李银河的理论,但她皮囊假象下的内心,没有质变。四郎是个对异性具有独特吸引力的男子,她作为异性,接收到了头脑给自己的信号,就会丢掉磨磨唧唧,大胆地去索求。

尤其在此刻。

就算她出宫后尽量心平气和地去消化一个封建帝王的斗气狭隘之举,可一旦四郎这个令她真正心动的男子出现在面前时,她的冲动亦呼啸而来,特别希望,将那份被权力碾压所带来的愤懑,通过爱人温暖有力的拥抱来化解。

姚欢拉住了曾纬的胸前的衣襟,试图将头埋入他充斥着汗气与药香的怀中。

曾纬却蓦地一个激灵,望了门外一眼,扶住女子的肩膀。

“欢儿,你别哭,坐到桌边,慢慢说。”

姚欢一愣。我没哭啊,我只是想和你亲热一下。

在一个自己看不上的男子那里受了委屈,自然想在自己看得上的男子这里,治愈治愈!

不过,确实,自从那块破匾挂了上去,即使在午后原本冷清的时段,偶尔也会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闲人,冒着酷暑站在店面的篱笆外瞻仰。

人们总爱对事不关己的贞节牌坊感兴趣,何况那破匾上的字,是大书法家米芾写的呢!

思及毕竟大白天,此处又俨然成了风景名胜,姚欢于是离曾纬远了些。

二人相对坐下,曾纬的身形掩在了阴影里。

姚欢简略地将宫中所历说完,曾纬沉默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