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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乎的是,自己会不会变丑。

“邵郎君,”赵佶嘶嘶吸气,哀哀地问,“待伤好了,我的臂膀,可会如那焦炭枯木一般?”

邵清道:“郡王,草民先行处置一番,嗣后由御医再看。宫中杏林高手众多,郡王勿虑。”

哎呦,这一听就是糊弄本王的话。

赵佶胸闷胜过肤痛。

他这个有美学洁癖的少年,连鹦鹉华丽羽毛上沾了屎都不能忍,岂能忍得自己整条手臂,从此以后,黑黢黢粗剌剌,比之汴河边那些整日经受风吹日晒的纤夫力工们的皮囊都不如?

他还要盯着邵清唧唧歪歪地追问,却听“笃笃”叩门声。

苏迨的新婚妻子,欧阳七娘怯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苏公,二郎,姚娘子求见。”

苏颂朝苏迨点点头,后者遂去开了门。

姚欢很有分寸地离得挺远,站在院中。

欧阳七娘也不敢往屋里瞧,亦垂着双目道:“姚娘子说,她有个医治郡王的法子。”

……

苏家的灶间。

邵清与姚欢进来时,沈馥之刚刚为案板上泼过滚烫的水。

她的脚边,两只深桶里,还悠游着五六尾硕壮的鲤鱼。

苏家今日的宴席,涮鱼片和生鱼脍都要用到不少,因而鲤鱼备了余量。

“姨母,我们杀鱼吧。”

姚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