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页

“军爷,开楼栅啊。”

“让我们上去,上去!开封城要被淹啦!”

蔡荧文不去听身后那阵阵凄号,一心驱马向前。

胯下坐骑,是蔡京专门送他的,本是河西马场里的名种,送到开封御苑后再培育出的良驹。

这马,高头阔背不说,腿长而健,四膝如团,在已经被水淹过半尺的街面上,依然能跑起来。

倾刻间,一人一马已穿过春明坊,来到汴河之畔。

汴河平时的河堤已经看不见了,河里的小船儿,有的如树叶般,被浪头推向两岸的街道,却因还系着锚绳,咣咣地翻了过来。

好在,面前的观音院大桥,是座很有气势的虹桥。没有桥柱在河中,此刻反倒未受摧折。

蔡荧文正要催马上桥,却听身边传来一声男子的怒斥:“畜生!上桥,上桥!“

他忙侧头去看,雨夜昏暗,只能依稀看到人和马的轮廓。

蔡荧文平时在太学,常听学生们聚集在一处争论时局,对年轻男子的声音极为敏感。

他立时辨出了这声音。

他大声唤道:“可是曾枢相的四公子!”

……

曾纬这大半个月来,时常宿在国子学。

自从晴荷说父亲问了熏香的事,虽然当日的父子交谈中,父亲并未向他提出古怪的质问,曾纬却总觉得,一看到父亲投来的目光,自己就会惴惴不安。

反正父亲已说过,为了科考,住在国子学亦无妨,曾纬便干脆顺了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