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送的?”云舒啪地一下将参盒重重拍在桌上,冷笑两声对管家道,“我觉着这人参有些不对劲,管家你快去快回,去请几个大夫来看看。”

管家诧异不已,见云舒面容严肃不似在说笑,顿时也严肃起来,忙不迭去请大夫。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陈宝珠莫名有些心慌,她不满道,“母亲你就这般信不过女儿,难道在母亲心里,女儿心思就这么恶毒吗?”

“确实,我不信你,更不信他。”云舒一指萧煜,“我猜这人参是萧煜让你送我的吧,他只怕恨不得我去死,哪会如此好心给我送百年人参,他的东西不查上一查我可不敢用。”

“母亲,你为何总是对萧郎那么大的偏见。”陈宝珠不满,萧煜亦脸色难看,“既然母亲这般不相信我们,这礼物不送也罢,宝珠,我们走!”说着便想拿过人参要走。

云舒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侧身拦住他似笑非笑道,“急什么,好歹叫我一声母亲,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顺。要走等大夫来了看完再走也不迟啊,要是这人参没问题,那就说明是我误会你了,到时候我定当向你赔罪接受你这个好女婿如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萧煜哑口无言,一时竟找不到理由拒绝。正当他想着再找个借口离开的时候,便见管家气喘吁吁拉着三个大夫回来。好吧,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几位大夫,劳烦看看这人参可有不妥之处。”管家请的三位大夫都是城中最大的医馆回春堂里的坐堂大夫,都是从医数十载经验老道之人。他们接过人参一端详,便立即变了脸色,显然是发现了其中蹊跷。

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最好由其中年长的一位为首道,“这参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百年老参,只是这参似乎……泡过了毒,若是服了只怕要不了半月就会毒发身亡。”

“这不可能!”陈宝珠满脸不敢置信,尖声叫道,“一定是你们看错了,这人参怎么可能有毒!”

“这人参确实有问题,若姑娘不信我们,大可以请别的大夫过来。”为首大夫肯定道。

“我不信——”

“够了!”云舒不耐烦打断她,“三个大夫都说有毒,你还不信什么?”又看向脸色难看的萧煜,讥讽道,“怎么,见我没上当没被你毒死,是不是很失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煜死不承认,“母亲,我无缘无故怎么会给你下毒,我本是好意,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参会有毒。这定是有人陷害我,或者是借我的手要害母亲。”

“没错,母亲你千万要相信萧郎啊。”陈宝珠亦帮着辩解求情,“萧郎根本没有害你的理由啊母亲,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无缘无故?误会?”云舒嗤笑出声,指着萧煜道,

“怎么会无缘无故呢,我早就说过他对我们陈家不怀好意。在他心里,我们陈家就是夺了他萧家家业杀了他父亲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对于仇人,他怎么可能会没有理由对我下毒手。

他早就想着要杀了我们,夺回所谓的萧家家业了。只要我死了,宝延又还小,你又是那般废物,他可不就正好能借着你的名头以陈家姑爷的身份将陈家收入囊中了吗?”

这一番话的信息量太大,陈宝珠只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惨白着脸摇头,

“这不可能,母亲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信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萧煜心中的震惊不比陈宝珠少,明明萧家在败落后就搬到了江城下辖县城,他来江城前也伪造好了身份,他想过在大仇得报的时候袒露真相,但从未想过云舒竟会早早知道他的身份。

萧煜强装镇定咬牙反驳,“母亲你一定是误会了,我真的没有!”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

“误会?”云舒似笑非笑,目光灼灼盯着萧煜道,“既然如此,那便报官吧!相信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定会为我查明真相的!就是不知道,这谋杀岳母谋夺岳家家产会是个什么罪名。”

不,不能报官!他做的遮掩只能糊弄普通人,若是报了官那可就完了。

“母亲说笑了,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萧煜强撑着辩解,掩在袖间的手紧紧篡在一起,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说完又求救般看向陈宝珠,

“宝珠,你知道的,我明明是青县人士怎么会和陈家有瓜葛呢?若是报了官,到时候就算知府大人查明了真相还了我清白,可我身上的污水也洗不清了。若真的落下个毒杀岳母夺人家产的名声,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明明是怕被揭穿老底,到了萧煜嘴里却是怕被人误会洗不清白。这话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可偏偏恋爱脑的陈宝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