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翠香快扶我去见公主!”陈氏惨白着脸追上去,想拦下云舒,

“公主,这么晚了你这是做什么?无事还是早些歇着吧……”

“无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云舒嗤笑一声, 讥讽道,“怎么可能无事, 事情大着呢, 魏夫人!”

魏夫人!陈氏听到云舒这生疏至极的称呼, 一颗心凉了半截。即便公主身份贵重, 可她作为婆母,公主对她还是要有几分敬意的。如今竟毫不留情唤她魏夫人, 这是不把自己当魏家妇彻底撕破脸了。

难不成, 公主她竟什么都知道了?

“公主,你这话什么意……”陈氏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强撑着笑意想打圆场,云舒哪有功夫理会她, 之前迫于不到时候给她几分颜面又罢了,如今她都准备掀桌子了,怎么可能还会给陈氏留面子。前世里魏云洲干的那些事,她没少帮着遮掩。

陈氏强撑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着公主毫不留情面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绝望就像疯长的藤蔓,一寸寸将她的心脏绞紧,让她再不敢有一丝侥幸。完了,完了,公主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她不敢再追,云舒顺顺当当来了客院,才刚进院子,守在门口的两个太监见着她,想到如今太子房中发生的一切,下意识想出声提醒,“参见公——”却被云舒毫不犹豫带来的宫人们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一脚踹开了房门。

抓奸,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云舒丝毫没有避讳,带着一众宫人闯了进去。进了内间,便听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看来太子的春日醉没白准备,魏云洲那杯酒也没白喝,两人果然滚到了一起。

云舒故作震惊伤痛,“驸马!太子!你们骗得我好苦啊!”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了床上交缠的男女,不着寸缕脸色酡红的魏云洲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扯了被子来遮挡。太子也大惊失色,险些滚下床来。

太子怎么也想不到,明明中了药的云舒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还将他们抓个正着。他脸色青白难辨,像打翻了颜料铺子,将魏云洲挡在身后,干巴巴开口,

“皇妹,你先让人出去,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听孤解释——”

“呵,解释?”云舒嗤笑一声打断他,冷厉道,“太子想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何会和本公主的驸马滚在一起,还是解释为何驸马为何会是女儿身?”

太子神色一僵,知道自己此番逃不过去,也不再狡辩。许是说话间穿上了衣衫,有了遮羞物脸皮也厚了起来。他铁青着脸摆出太子储君的架势,眼神恼怒地在满屋子乌泱泱的宫人上转了一圈,斥责道,

“都给孤滚出去,孤有话要与皇妹说。”

众人皆诚惶诚恐看向云舒,云舒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她带他们来是为了做人证,左右他们已经亲眼目睹了魏云洲和太子刚才的好事,那也不必再为难他们了。待众人散去,云舒这才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子,想知道他能讲出什么名堂来。

“皇妹,这一切都是误会,驸马她也是有苦衷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她父亲洗刷冤屈。”太子一如前世被原身撞破真相时那般,义正言辞拿魏云洲的苦衷说事,

之前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魂飞魄散的魏云洲见太子为自己求情,渐渐缓过神来,她哆嗦着在被子里穿好衣衫,也跟着认错求饶道,

“公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害怕公主迁怒,不能为父伸冤,所以硬着头皮做了驸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一步错步步错,公主我自知罪该万死,求公主……”

虽是认错求饶,可这字字句句却都在暗示,她虽做错了,但都是被云舒逼的。若不是云舒非要赐婚与她,她又怎么被逼无奈做了这女驸马呢?

云舒毫不留情打断他,冷笑道,

“魏云洲,你就是再有冤屈再迫不得已又如何,本公主又不欠你的!你若不想做驸马,摇头拒绝便是。本公主金枝玉叶,想做本公主驸马的青年才俊多如过江之鲫,本公主哪会因你的拒绝便迁怒与你,你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你想借着本公主的身份攀高枝就明说,何必如此虚伪,说什么迫不得已。这摆明就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不,不是的!”魏云洲想也不想辩解,太子亦满眼不赞同,

“皇妹,你何必如此灼灼逼人,芸儿她不是有意瞒你,她一直都想说出真相以死谢罪,是孤不想她死一直拦着她。”说着,他霍然起身道,试图用情分和身份压制云舒,眼神恳切道,

“皇妹,看在你我多年的兄妹情谊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孤是太子,孤向你保证,定会照拂你一世,会为你再寻一个如意郎君的。”